了取悦贵人,实在没别的立身之本,只有几个被拐卖来的姐妹因着曾在家中做过活所以会做些点心吃食。”
她说着低头才复继续:“可这铺子啊,本是青楼,便是改成了点心铺子,又有几个人愿意吃我们这些人做的东西呢?先时还有赎身出去的姐妹愿意帮衬着,后来京中变乱,到底也是散了。
“不过那之后,京中人物也是变更不少,我们这铺子么,又是被挪到了后边,渐渐的闲言碎语倒是好些,只是我们这些人没什么经商的头脑,能想到的变化也就是捡起老本行唱唱曲儿什么的,但姑娘们不想再露面,这才想着用皮影戏,当年唱得好的姐妹留下了几个,这不,点心铺也热闹过一阵子的。”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向晋舒意,忽而笑了笑:“瞧我,跟东家说这些,倒像是给自己找借口似的……”
“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晋舒意莞尔,“每年从北边来的账目都有你们的一笔。”
虽然数目很少,甚至是有人特意指出她才关注到,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每年都有进账。
覃红闻言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东家不问我们要租金,我们岂能真做了白眼狼?只是,我们拿出的七成恐怕是连晋家最小的一笔生意都抵不上,叫东家见笑了。”
七成?
便是芳菲也惊住了:“覃老板,你们只留了三成如何生活?京中物价应是不低的。”
覃红摆摆手:“东家放心,如今常留铺子里的也就六人,便就用了二楼吃住,这后院啊我们自己开了地种了菜养了鸡鸭,平时姐妹们还出去做些女红等赚点杂钱,大家一起过生活罢了,本也不必要酬劳,生活倒也不难。”
多余的她没再说,晋舒意却也猜得到,想必中途是走散了不少人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不要工钱,不然也不会只留了一个厨子。
“那你们六个为什么没有走?”青轩也忍不住问,晋家也放租给别人,做不下去生意的也是有的,“若是各自回家去,应也不必这般辛苦?”
晋舒意抬手按住他。
覃红却不以为意,她看着青轩:“小兄弟,家里人将我们二两银子卖了,从此相隔万里再也不见,如今我们年纪大了便是回了村子,也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笑骂老姑娘的,保不齐又被家里重新用二两银子卖给个糟老头子,又或是做些其他伺候人的活……总归活不出个人样来,你说,回去作甚? ”
青轩被她这一通话说得脸霎时红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