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行还不能暴露,自然不能带着那女子和猎户一起,但是此地亦是特殊,所以玄枵带着暗门数人看管,等待朝廷接手。
孩子的目光纯洁,晋舒意抬眼,看见他的娘亲就站在后边,很是担忧地望着他们,怕是他们会动手。
至于她的夫君,面色更是不好。
晋舒意收回眼,她莞尔看着孩子:“他们是来保护你们的,因为凶,所以坏人看着才不敢动
手。”
“村子里有坏人吗?”
“或许会有吧,不过有他们在,你很安全。”
等到上了马车,外头还落着小雨,走起来啪哒啪哒的踩水声不歇。
山路虽是崎岖,对阿七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待拐上了官道,晋舒意才舒了口气掀了帘子看去,外头还有官府的人在搬道边的乱石头,驿站边设了新棚。
她多看了几眼,淮砚辞也微微探头:“司天监虽有监察预测地动,但即便是各地有一定应对,也免不了伤亡,何况此次地动不小,这驿站所设应是为途径受伤留滞的行人所设。
“以栗州往北的城外几乎也都会设,一部分是为了在后重建,一部分也是为了阻隔疫情。伤患救助不及时,加上这天气,很容易感染瘟疫。”
他是在同她解释,晋舒意不是不懂,只是他说得顺遂,她便也就听了。
“此番下来赈灾的也不知是谁,”她道,“看起来倒是井然有序。”
古来天灾最是能被人拿来做文章的,稍有不慎,便是腥风血雨,瘟疫、灾民安顿、赋税征收这些每一个都够朝廷头疼的。
若是没能安抚好,引起民愤不说,揭竿而起都有可能。
“陛下新政三年,”淮砚辞又道,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为的便是百姓安居乐业,反对之声自然是有的,倘若宜王余孽拿此挑起事端,怕是棘手。”
晋舒意终于看向他,这是进了马车后她第一次看他。
淮砚辞靠在车壁上,虽是抱着胳膊,却坐得松松垮垮,只一双眼轻易对上她,可见是已经瞧了她许久。
她心口一跳,想挪开眼又显得欲盖弥彰,便公事公办跟着道:“所以这次陛下会派军队来,还有心腹。”
正说着,马车吁了一声,阿七道:“栗州城门到了,有官兵守着。”
他话音方落,外头就有熟悉的声音传来:“赈灾的物资先卸!那边造册,快点。”
晋舒意听得一震,就要出去,到了门口却是突然回头。
淮砚辞好整以暇看她,笑了:“原来是侯爷亲自来的啊。”
哪里需要他说,晋舒意此时才意识到他们这次归京乃是同车共乘,只是此前因着村中的事情加上地动,根本没考虑这么多。
也许多些时间思考,待入京前她是会想办法分开来的,可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熟人,还是自己的亲爹。
他们的马车停了半晌,到底引人注意,任徵吩咐完眯着眼往这头瞅了瞅,而后抬脚过去。
晋舒意还在想办法,就听她爹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口:“里头可是有伤患?”
这叫人怎么答?
斟酌间,她心思一动,只觉侯爷这一句问得甚妙,她扭头去看坐得纹丝不动的男人。
淮砚辞:“??????”
任徵等了一会,正要再问,却见车帘被打开。
“舒意?!你怎么在这?!!”
镇国侯大吃一惊,剩下就是后怕:“你可知前些日子地动,你若是提前几日,可就危险大了!不是让你提前给我传信么?!怎生……”
话没说完,他人都傻了。
只见女儿扶住一人焦急看过来:“爹,我们路上遇到地动,折了一辆马车,昱王殿下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