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发火、骂人、踹他一脚,还是红眼、泪目、捂脸而逃
总之话本中的每一种正常姑娘该有的反应,晋舒意此时都做不出来。
不仅做不出来,她甚至不可思议地当真在思考他的问题。
淮砚辞也在低头注视着她,气息算不上稳当。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做的事有多惊世骇俗,更是没有一点退缩解释的自觉。
一句话竟是生生叫他问出了理直气壮的不容置疑来。
面前的人终究不是旁人,她没有预料中可能的反应,连羞涩都只是一闪而过。
这个模样的她突然让他有些后怕起来。
直到她终于与他对视:“所以,我该叫你淮砚辞,还是水从简?”
“水从简就是淮砚辞,”这句话曾在嘴边无数次磋磨,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如此坚定地说出来,不带一丝犹豫,堵住她的去路,“我只是换了名字,不是换了脑子,无论哪一个,都记得你我的一切。”
她太狡猾了,不能让她觅见任何借口撇清。
这个一切也包括她醉酒后发生的一切么?
晋舒意自然没有傻到去问,更是不能叫他知道自己想起了什么。
他太狡猾了,根本没允许她装傻充愣囫囵揭过。
可她现在太混乱了,根本无法好好地面对他,更甚是目光一瞥就能看见他殷红的唇。
她别过头,忽闻一声惊雷。
秋雷一起便轰隆隆接连不收声,晋舒意还站在外墙处。
淮砚辞便是在雷声中重新开口:“你还有时间思考,雨停之前。”
话音方落,淅淅沥沥的雨声便起,他伸手拉过她,将人带到了小屋。
半道上晋舒意抽了抽,他也没坚持,由着她自己跟在后边。
推了门,淮砚辞立在门边。
晋舒意躬身挡着雨进去,本是几步路的距离,也没什么雨点儿留下,她却忙忙碌碌扫完衣襟甩衣袖的,没个止歇。
门边人只是瞧着,片刻道:“既是死士,那女子便不会当真是余家的女儿,她受命来此,为的是看着守陵人,我去村民家里看看,没有她在,总能问出东西来。”
晋舒意巴不得他赶紧离开,自是点头点得殷勤。
那人似是被噎住,面色不好,却到底没继续。
见他转身,晋舒意才想起来过去取下墙上挂着的斗笠:“下雨了,你挡着点。”
“……”男人转头,被她一斗笠又给按了下去,瞧不清最后是何表情出的门。
隔壁屋里阿七腿软得厉害,他离床八丈远都嫌不够,恨不得虬在玄枵身上。
玄枵倒是想一手刀把人给敲晕了,奈何这是院子里唯一会做饭的了,晋大小姐和主子总是要吃饭的,所以他也只能是带劝着:“没事,下边地道很长,离床还有好大一截,进了山的,哪座山里不埋点人?”
不说还好,一说,阿七觉得这三处环山的地方更是阴气森森了。
他差点跪下。
还是重新回来的人叫他转移了注意力。
晋舒意进去,她先是对阿七道:“落雨了,我见灶间还有油布,阿七,你去盖上吧,再迟些时候怕是火都生不了。”
阿
七一愣,这才发现方才哭嚷得热闹,竟是连何时落的雨都不晓。
他抹了一把脸,秋雨伴着雷,免不得连绵数日,小姐话说得在理,便是再害怕,也得先保证吃喝,不然没被鬼吓死就先饿死了。
“我这就是去!”
他耸了耸鼻子,脚步还是有些虚浮,不过见得自家小姐一脸的沉静,他也稍稍安下心来,径直往灶间去。
玄枵只觉这是救命来的,不禁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