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
“你相信我的话吗?”
少爷面露难色,先是抓了抓后脑勺,而后又顺手抠抠耳朵:“我么,我当然相信阿姊了。”
撒谎。
晋舒意扫过他忙碌的爪子,最后凉凉道:“走吧。”
“去哪?”
“不是要唱戏么?”
“啊?”
“外祖都要求了,自然要好好唱。”晋舒意往前,“带上礼物,跟我去拜师。”
“啊?!”少爷跟上去,“不能吧?人能教么?”
“礼金足够厚,就能教。再者说,你这点能耐,学两天也撬不动人家春老板的戏台子。”
院中,淮砚辞回身,玄枵从外头进来:“晋小姐带着礼物和少爷一起出去了,好像是要去春发楼拜师学戏,听说是因为老爷子大寿,点名要听孙儿唱麻姑献寿。”
他又问:“娵訾脾气古怪,可要属下先过去通知一声?”
“不必。”已经沉默半日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她同娵訾关系不错。”
“是。”
玄枵说着就退到一边,今日他是目睹了全程的,现在主子不说话,他却是明白得很。
当初他就说这芜州一行会玄,如今看起来,一点没错啊!
不说主子,便就是他,也是被那滴眼泪给吓住了。
没想到这晋小姐对主子的假身份竟这般留恋。
现下若是晋小姐知道了真相,那主子就更是罪加一等!
玄枵不知道椅子上的人在想什么,这椅子像是把人给黏住了似的。
主子如今的情况,左右都是骗,横竖都是瞒,反正都得死。
代入一下,简直是太难了。
“你说,”突然,椅子上的人开口,“如果我还她一个水从简呢?”
玄枵躬身听着,脑子没转过来。
奈何发起话题的人又不作声了,叫人心急。
恨!
春发楼原是芜州最老的戏楼,东家乃是京中人,不过听说后来变乱时遭了难,这戏楼里的人便就都跑了,直到三年前有个女老板将铺子给盘了下来,还带了新的戏班子。
戏这个东西,听惯了的自然才是最好,逢着新的难免要被挑些刺。
春发楼重新开张的头几个月,没少有人闹事,吵着说他们唱得不是个东西。
其实都是放屁。
不过是因着那春老板是个女子,又甚是美艳,因而总有人提出些乱七八糟的要求,更是欺她新来芜州,变本加厉地不要脸罢了。
晋舒意出身晋家,想重新撑住家业都千难万阻,又怎会不知那些背后的黑水。
那时候外祖的身子已经好多了,书铖又接手了大部分的生意,是以她便有事没事陪着外祖去听。
她是听不懂戏的,咿咿呀呀的只是觉得九曲十八弯很是婉转,可再多,就欣赏不出了。
但有晋家护卫在场,戏楼却也没人再闹事。
有时候外祖不愿折腾了,她也会自己过来坐坐。
其实也因着空下了时间,有书铖在外,整个晋宅就剩下她和外祖两个,她委实没什么好消遣的。
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春老板。
这日领着晋书铖过来的时候,春发楼前头正唱着玉堂春,演到沉冤昭雪,下头有人带头拍手称好。
茶童瞧见人进来,欢喜迎了过去:“晋小姐来了!”
“春老板可在?”
“在的在的,不过春老板前些日子收了个新徒弟,正亲自教着呢,小姐若是要见,还待我去通传一声。”
“春老板竟是亲自教徒弟了?”
“老板说了,收徒么要看眼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