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饶是听出他话中讽刺,晋舒意还是坚持了一下,这是原则问题:“叫公子见笑。这样,晋家愿意再降一成的原料价格给金玉楼,公子你看可好?
“晋家行商多年,又是玉石起家,采购原石的途径是有保障的,除去采购,亦有协同开采的玉矿,待公子病好,舒意可以带公子去实地瞧瞧,万不会叫公子亏本。”
既然是说到了自己的老本行,晋舒意自然是得心应手得很,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说着她便就忘了尴尬直接瞧上那人。
已然勾起的唇角却是在碰上那张似乎是雪上加霜的脸时戛然而止。
“……”
那人目光一点,落到她唇上,而后才重新凝住她的眼,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本公子以为,晋大小姐今次过来是赔礼道歉的,”他说,“没想到,却是来谈生意的,果真是晋大老板。”
晋舒意哑巴了。
而后,便见他兀自伸手去取了药碗,她赶着想帮忙去端,手伸半道就被他一眼压下。
“有劳晋老板,不送。”
“……”这是逐客令?晋舒意精神
一振,哪里敢走,怕是现在她敢跨出一步,下一刻他就能让玄护卫直接给他抬回京中。
届时别说金玉楼的分铺了,以他的性子,恐怕是亲自去陆芳斋摘了亲手写的牌匾都可能!
“公子!”她近了一步,瞧着他皱眉喝药,“舒意错了,还请公子明示!”
“晋大老板既是不记得了,倒也不需得本公子多费口舌。”
“我……”晋舒意忍了忍,“我确实不记得了,不过今日来此的诚意乃是真的。错了自该认罚,至于赔礼公子但说无妨,只要是公子想要的,舒意一定竭尽所能!”
“是吗?”
听着像是陷阱,晋舒意心思百转,只是想来世间之物,金银能解决的总也不算什么,至于其他若非是什么天上月水中花,也总是会有办法的。
如何也比此时出尔反尔强。
思及此,她点点头:“是!”
一碗药喝尽,男人眉头才算是舒展,将药碗放下,他屈指去擦唇角,忽而掀眼笑了:“倒也简单。”
晋舒意低头听着。
“晋大小姐昨日几次阻我入院,醉酒都不忘连夜闯进,想来是对这院子喜爱极了,”他说得闲淡,晋舒意却是听得心惊肉跳,果然,下一刻他接着道,“本公子从不夺人所爱,既如此,你便就留在院中吧?”
“什么?!”
晋舒意惊吓不小,这一声亦是不小,见得他复又蹙起的眉尖才赶紧郑重道:“这如何使得,这里是公子的院子。”
“小姐果真是不记得了,想来本公子昨日千辛万苦伺候的晋大小姐,怎么,劳小姐随侍几日都不肯?”
晋舒意语塞,原来是想要使唤她,她还以为……
“不然?”男人看住她,问道。
“没,没什么。”她赶紧道,“可舒意若是留在这院中,势必有碍公子名声。”
“名声?”淮砚辞道,“你猜,本公子今日又听见了什么?”
晋舒意现在的神经真的有点脆弱,她脆弱地瞧着床上的人,想问又不敢问。
好在某人这次倒是好心,不问自答:“他们说,姑爷被小姐休了几年,竟是又回来了,可见是对小姐余情未了。”
“……”
“他们还说,小姐定是也沉迷姑爷的美色,不然怎么会借着醉酒去扒人家院子。”
“……”
“哦,还有,”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懒懒散散的却如魔音灌耳,“他们说晋大小姐嚷着要重新与姑爷成婚呢。”
晋舒意原是战战兢兢听着,不知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