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晋舒意没想到他会这般回答,如此,她倒是又记起那日情形,不由又问,“当日在少师府,淮公子似乎也是这般唤我的。”
“有么?”淮砚辞理所当然看她,“喔,你跟我谈生意,难道不是以晋家的身份?”
晋舒意抿唇,而后莞尔:“是,没错。那还请淮公子继续唤我晋舒意便是,免得外祖听了神伤。”
身边的男人似是多瞧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二人已经走过了水榭,再往内,便就是以前水从简住过的院子。
不知为何,
走到这里,晋舒意却是心中微酸,竟忽然不想再去。
“怎么不走了?”身后,那人问。
深呼吸一口,晋舒意转身,面上如常:“我方才想起,这儿已经许久未曾住人,今日我们回来得突然,收拾起来还需要不少时间,不如淮公子还是随我去别院吧。”
正说着,却听那檐下翠玉丁玲,是起风了。
淮砚辞抬眼看去。
晋舒意也瞧见了。
以前,水从简常在窗下瞧书,江南的熏风醉人,他便常立在那风下。
后来,他干脆将她送的玉石制成了风铃,就这般挂在檐下,且听风来。
他离开后,她偶尔来坐坐,听着醒耳,便也一直没摘,就这么留在了这儿。
此番听见那风中轻乐,倒平白叫人生出一丝物是人非之感来。
“没想到,晋宅这般有雅致。”
“这风铃吵闹,淮公子还是……”
“吵闹么?”淮砚辞觑下,“我觉得甚好。就这儿了。”
“……”
不知为何,晋舒意第一次想要反驳。
她张了张口,对面好整以暇瞧她,像是当真等着她说出什么来。
“淮公子,”终于,她调整好语调,郑重道,“这里,曾是舒意一位故人所居之所,舒意恳请公子另择别院。”
“若我没有记错,抱璞宴那日,你也曾提及故人,晋小姐的故人,可实在不少。”
“叫公子见笑了。”
“我还记得,那日晋小姐言之凿凿,说是断不会对我有不该有的心思。”说到这里,晋舒意心下一跳,就听对方毫不留情又问,“可小姐既然将我认作故人是不是说明,小姐对这位故人,有过心思?”
他身量高,问话的时候微微俯身,阳光下的光影倾身,裹住了她稍稍退后的身姿。
风声贯耳,晋舒意瞳孔一震,察觉他的靠近。
“淮公子说笑了!”
“你见过本公子说笑?”
“……”
玉珏碰撞,声声似风吟。
晋舒意退后一步:“没想到淮公子竟是对他人的私事这般感兴趣。”
“倒也不是,”淮砚辞一抬手,所点之处,皆有探头探脑的匆匆躲起,“入乡随俗罢了。”
嘲讽得一针见血,总算是让晋舒意回过神来。
“抱歉,我会同他们说,往后不会再打搅公子。还请淮公子随我去别院。”
说着,她转身欲走,眼前却是有人伸长手拦住。
“怕是不行。”
他不讲道理,晋舒意终于与他对视。
淮砚辞不闪不避,闲闲开口:“毕竟,他们唤我姑爷呢,晋大小姐。”
第六十章 我回来啦
你什么耳朵?
晋舒意被他拦着,若是旁人推开也便算了,却偏偏,他是昱王殿下,可不是真的随便哪家的公子,而且
眼前这张脸近到叫她有些恍惚。
那日少师府中,他无声无息坐在暗处,她颤抖着伸手去戳他被扣住手腕,劲道带得她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