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侍郎这府里实在是吵得很,本王最是烦这些戏台子了,咿咿呀呀的没完没了,今日贺礼已到,本王便也就不多留了,”淮砚辞走到院门处,见得旁人见礼,又哼了一声,“时辰不早,太子殿下也该回宫了,待颜侍郎敬完酒,记得将太子送出。”
这原本最是无礼的,颜松年却依旧笑着,不见脾气:“自是应当。”
如此,众人就眼睁睁瞧着昱王带着亲卫离去。
还是任徵第一时间往他身后的房间望去,被颜松年叫住:“侯爷可是在寻任小姐?”
这一问,却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了。
颜松年躬身:“抱歉,颜某担心晚宴内人孤单,是以方才特意请任小姐后院陪内人说话,没与侯爷知会,当自罚三杯。”
闻言,任徵哪里还会责怪,高兴还来不及,伸手就一拳捶到了人肩膀上,也不管人承不承得住:“颜侍郎如此爱妻,不愧少年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有什么!无妨!无妨!待会本侯定是要同颜侍郎多喝几杯!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便就跟着大嗓门的镇国侯和沉默笑着的新郎官一并入了席。
无人在意的暗处,晋舒意轻抚心口,又等了许久才从屋里出来。
晚宴中觥筹交错声不绝,她站了一会,听得芳菲声音。
“小姐?”
“你怎么找来了?”
“颜少师叫我过来的,”芳菲刚取了东西回来就听见这边动静,耳闻了一些事情也不敢确定,此番见得主子好好站在这里才安心,“小姐,你方才……”
“不说这些了,”晋舒意道,既然颜松年说她在陪新娘子,正好合了心意,“走,去陪陪秋临。”
陶秋临正坐在屋中,面前摆着一桌子的菜肴,方才颜松年离开时候叮嘱她先用饭,不必守旧矩。
方婶这次也被颜松年一并接进了府中,此时却没进来,坚持守在外边。
她自己拿着筷子发了一会呆,心中甜蜜却又无人可分享。
正是时,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来陪秋临用饭,劳烦了。”
是舒意姐姐!
她惊喜坐直,果真见得大门推开,一人笑盈盈进来。
“姐姐!”
晋舒意看她,又见得她冠上宝玉,终是欣慰:“真好,妹妹当配美玉。”
“姐姐怎么来了?”说完,陶秋临才又改口,“姐姐知道新娘子是我?”
“原本不知道,后来知道了,赶紧叫芳菲回去重新取了贺礼呢。”说罢,她从身后拿了精巧箱笼来。
陶秋临看过去:“姐姐这是?”
“单独给你的,打开瞧瞧!”
锁头打开,里头竟是一沓银票!
“姐姐,使不得!”
“使得的,这些,是原本就你应得的,”晋舒意点了点,“至于这些,我思来想去,往后有颜少师在,恐怕也不会缺了你什么,首饰头面么,陶夏知这次也没抢了你的去,正好。生意人无甚趣味,所以我能想来最好的礼物便也就是银钱了。只盼妹妹往后无虞,美满顺遂。妹妹莫要嫌弃。”
陶秋临身在京城,只见过送字画朱钗亦或是笔墨纸砚的,还从没见过这般送礼的,一时间感动得又哭又笑。
“不愧是姐姐,”她眼睛里含着热气,亮晶晶的,“妹妹怎敢嫌弃。只是,姐姐说这些本是我应得的又是何意?”
“嗯……先时没同琼林先生合作上,这往后,日省先生我总能搭上线吧?”晋舒意笑眯眯道。
陶秋临一愣,本就水淋淋的眼睛越发瞪大了些。
“姐姐你……”
“往后地址,就写少师府吧,可好?莫要再为难覃老板了,她找你找得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