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庄里可没有那么多的门道,不是清炒就是清蒸,可是当真寡淡的。
这些能吃,怎么在镇国侯里能挑上天去?敢情故意的?
她从旁瞧着,有些不平,可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承认,不愧是王府中养出来的人,哪怕是并不见速度慢上多少,此人用饭仪态都是无可挑剔的。
这一点,水从简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思及此,心思斗转急下。
早间起来时,她是依着陶秋临所言去西墙唠叨了三句的。
想来确实可笑,但若不照做,她心里不安。
哪怕是此时,晋舒意仍是一想起那梦都心有余悸。
今日昱王过来,说明他们总算是可以解困了,那么水从简呢?他又安全了么?
他暗门的身份在那里,一朝离开,她再无处可寻,一如三年前。
只是那时候,她是不好再过问,如今,是不得问。
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不像是难受,也不像是悲伤,倒更像是无力的怅然若失。
想来,竟是每一次,他的出现都曾救她于水火。
等她回过神再去看用饭的人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桌边人已经停下了动作正靠在椅背上闲闲瞧她。
“……”她立时坐好了些。
“任小姐透过本王在想着谁?”那人问,一开口就是绝杀。
“没有,一时走神罢了。”晋舒意愁苦,没想到竟然会在此时失态,她匆匆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边上人并没有阻止,就这么不咸不淡地望着,她收到最后才发现他已经喝完了那碗绿豆汤。
竟然没有抱怨,稀奇。
手忙脚乱中,她如是想着。
“殿下好生休息,舒意告退。”
她这一出去,陶秋临才算回了魂。
“吓死我了,姐姐进去这么久,殿下可有为难你?”
“没有,殿下吃得很好。”晋舒意拍拍她,“怎么急成这样?”
“我怕殿下吃不惯,他当真没欺负你?”
晋舒意被她逗笑了:“好啦,早些歇息吧,走。”
二人一并回屋洗漱收拾了,陶秋临已经将床都铺好了,一回头见人正瞧着外头发呆,跟着也去看。
只是外头除了黑黢黢的树梢并没什么不同。
“姐姐可是担心水公子?”
水从简离开庄子的时候陶秋临并不知晓,这庄子上的客人个个不凡,她再愚笨也能想到水从简的身份不会简单。
她实在没什么见地,更猜不出分毫,但有一点她却是能感觉得出来。
此人在舒意姐姐心中很重要。
不然,也不会梦中都在唤他。
晋舒意听见声音才反应过来,她伸手去关了窗户,尴尬笑了笑:“他不告而别,抱歉。”
“姐姐,”陶秋临看她,“不必抱歉的。”
“……”糊涂了,她是他的谁啊,她又凭什么替他道歉。
如此,竟是更尴尬了,她清了清嗓子,又问:“对了,秋临妹妹今日也要练字么?”
这次,反是陶秋临愣了一下。
晋舒意转身,指了指窗幔:“今日妹妹不必熬眼睛了,我拉上幔子,你写你的便是,记得灯挑亮一些。”
陶秋临这才笑出来:“好。”
昱王殿下说到做到,竟然真的是在庄子里住了几日。
单纯的住着,人都没怎么出来。
所以,晋舒意就这么担起了每日送饭的重任。
本是等她吃完了再给他送,玄枵却是催得急,她就先去给昱王送,这也没什么,她这几日都没什么胃口,本也吃不下多少。
就是这人要求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