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舒意只觉脸都要烧起来了,方才水从简不过一眼便调转头去,她瞧不见他面色,虽说二人已经没有了关系,但臭小子也太口无遮拦了!这都什么事。
“要不,待我入京,我再替阿姊好好试探试探他?”
正说着,少爷只觉边上人已经要扬鞭,噌得就赶紧跳下:“你急什么!我同阿姊说话你有意见?!”
见人垂眼瞧他,少爷噫了一声:“你白我?!你刚刚是不是拿眼白我了?!”
“书铖!闭嘴。”晋舒意头疼,她亲自上前去,将车帘放了下来,又压低声音对隔着帘子的那人道,“走吧,别管他。”
马车重新启动,留下憋屈的少爷和迎上来的晋铭。
“少爷怎么了?”
“这京里人看着就是碍眼,”少爷哼了哼,“一个马夫都敢给少爷我眼色看,呵!不行,输人不输阵,你!入京前把爷最贵的衣裳拿出来!我必得叫京中人瞧瞧什么叫财大气粗!”
“少爷,这有用么?”
“有!你懂什么,钱乃身外之物,所谓身外之物,就得穿在身上外放光彩!”
“是!少爷说得是!”
回京的路走得稍慢,不比来时焦急。
中途歇过几次,待过了兖州的时候,颜松年的队伍从后过来,两行人竟是碰上。
晋舒意并未下车,她车内坐着唇色还有些苍白的齐雅。
行车第二日,她便就将她接到了自己的车上,少女伤重,经不起路途上的折磨,整个车队只有她的马车最为稳妥。
少女不发一言,唯有芳菲替她换药的时候眉心才狠狠蹙紧。
此时车队暂时休整,晋舒意眼瞧着她的肩伤,又想起她的身世,不觉心叹。
还是外头晋书铖的声音叫她回神。
“颜少师!”少爷声音洪亮,人已经凑过去,“好巧啊!”
颜松年只觉眼前的人鲜亮得有些晃眼,定睛一看才颔首:“晋少爷。”
少爷撑着一身亮堂堂的锦衣,笑得没了眼:“我阿姊在车里。”
不明所以,少师大人只是又瞧他一眼。
“颜少师一路行来可还安全?哎!我想起来了,你们也要入京,我们也要入京,不若我们一起呢?!也好有个照应嘛!”
“颜某还有要事。”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般热情,但拒绝总是没错的。
少爷有些失望:“这样啊……那我们入京之后……”
话没说完,忽有箭矢袭掠,却是直冲车队而来。
“戒备!”颜松年神色一肃,似有所觉,他猛地看向另一边的马车。
马车内,芳菲刚刚替少女包扎好出去不久。
晋舒意便听得外头拔刀声。
“退后。”
晋舒意被人猛地一拉,向来沉默的少女已然抽鞭护在她身前。
一根箭羽被软鞭截为两段落在了脚边。
“有刺客,坐好。”外头,水从简的声音传来,同时扫落另两枚箭羽。
四下突然冲出人马,两支休息的队列被几乎同时跃下的暗影护在了中间。
玄枵等人蒙着面,他环伺一遍:“主子料想不错,这些都是特训的死士,问不出东西的,一个不留!”
“是!”
暗影皆是玄色,出刀果断,那冲出的人马也是高手,且狠戾异常。
好在晋家带来的仆从无论男女亦是会武,他们同玄色军汇作一块,截断这些人要追上马车的路,一时间僵持不下。
“上马!”玄枵抽身吼道。
颜松年自然没有耽搁,眼看情势危急,他只伸手一拽,将边上快要惊呆的少爷一并抓到了马上。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