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晋舒意进城,回头已经不见那人,仿佛昨日不过是一场梦。
她蹙眉往晋氏商铺去,远远就见芳菲已经焦急等在了门口。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芳菲左右看她,确认她没事才又道,“昨夜出了大事,说是颜少师去山寨途中出了意外失踪了。”
“我知道。”
“小姐知道?!”芳菲一惊,“莫非小姐遇见了?”
晋舒意却是未答:“快去喊储叔他们过来议事,我要知道书铖签订矿洞的来龙去脉。”
审讯处,颜松年端坐其中。
他道:“齐小姐原是将门之女,南城军亦是保家卫国之军,此番却甘为匪众,劫民之财,不觉得可悲么?”
“哈哈哈哈哈哈,可悲?”齐雅嗤了一声,“朝廷判我父流放之时,可有想过我们可悲?”
“那是因为齐将军临阵脱逃。”
“他没有!”少女目眦尽裂,嘶吼,挣扎得锁链哗啦啦直响。
“哦?”颜松年淡淡一声,“谁能证明?”
“何须证明!我爹铁骨铮铮,必不会行此勾当!”她厉声道,“他接密旨北上,若非遭遇埋伏,断不会叫大兴南门打开,放叛军北上!”
“齐小姐说无需证明,那么请问齐小姐所说又可是亲眼所见?”
“你什么意思!”
“倘若我告诉你,当初并没有那道密旨,你当如何?”颜松年面不改色,“南城军守的南边战线,轻易不得出兵,唯虎符为证。齐将军或许忠贞,但身为主将,阵前裁判失策,因一纸所谓密旨便擅自行动,以致失守,这才是其流放之实。”
“你放屁!”
“齐将军乃是自请入狱,服从流放以保全家人,未曾受虐刑,以其将军之质,却在流放之始便病亡,齐小姐不觉得奇怪?”
“满口胡邹!”齐雅往前,她手上的铁镣勒出了深深的血痕,“你以为你搬弄是非我便会信你?!新朝的走狗!”
“小姐的用词新鲜,可见对陛下恨之入骨,”颜松年只是平静看她,“与宜王余孽一般。”
“……”
“小姐如今可能猜猜那密旨和暗杀齐将军的会是何人手笔?”
“……”
“小姐原是在替人行事,”他这才温和笑了,“你率齐将军剩余部下百余人,装作水匪,为的却是要替宜王余孽从朝廷手中赚取赤铁矿。而后呢?”
“……”
“他们的势力不止这一处,随时可以放弃,而你们,将会是替死鬼。”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你知道,”颜松年道,“若你未曾存疑,又怎会不用这牢中的饭食?”
“那是因为晋家的混蛋摔破了我的碗!”
“好。”
这一声好太过干脆,叫少女凌厉看去。
面前的男人缓步过来:“我可以放了齐小姐,待你挟本官出去,看那暗处的箭,射的是谁。”
晋舒意听储叔与方启讲明关系,还不曾梳理完全。
心里乱得很,加上睡眠不足,几近晕倒,最后被储叔他们逼着先行休息。
只是哪里能睡得好,迷迷糊糊断断续续的。
待到日落西山,忽听得外头喧响。
“发生什么了?!”她猛地坐起。
芳菲立刻进来:“是骧虎军来了。”
“骧虎军?”
青轩从外边回来,一一汇报:“今日不知那匪首怎么挣脱了束缚,抢了狱刀挟持颜少师出了牢狱,僵持间有府兵射中匪首,颜少师伸手去挡了一箭,也受伤了。”
“什么?!”
青轩大喘气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