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狂轰乱炸般的消息落下,最忙的除了跟踪报道的媒体记者外,大概就是警厅了。没日没夜的调查核实,倒是暂时没问到白历这里。

所有的吵闹都没有到白历这里,人们自觉避开了他。

在这种各方混乱的情况下,终选赛决赛终于打响。

比赛当天早上,老郑专门找了一辆宽敞的悬浮车,又把白历的腿牢牢固定,忙前忙后准备了不少应急药品又安排了专门照应的医疗人员后,才允许白历坐在轮椅上乘车离开军医院,前往主赛场。

白历的轮椅被他自己捣鼓了一通,下楼梯和爬坡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嗖”的一下就自个儿窜上悬浮车。

“怎么样,我的座驾!”白历拍着轮椅跟陆召炫耀,“豪车!”

陆召想笑,又有些笑不出来。

几天前还能从容走下主赛台的人,现在得坐着轮椅才能行动。

“嗯,豪车。”陆召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还是附和白历说道。

悬浮车拐上高架桥,开车的就是老郑给找的医疗人员之一,副驾上坐的是个帮忙的小护士,都穿着便服,以避免引起注意。

白历和陆召坐在后面,后排的座椅都收起,以便于容纳白历的轮椅,只留了一个座位让陆召坐。

当车越来越接近主赛场时,白历的话也就越来越少,终于彻底没了声。

陆召伸手握住白历的手。

“没事儿,”白历笑了笑,“就是有点紧张。”比自己上场还紧张。

“我知道,”陆召看着他,拇指摩擦着他的手背,“你不怕输。”

“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坚强,”白历忍不住乐,“你怎么这么笃定?万一我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呢?”

“输了,就是憾事。”陆召低声道,“你说过,人生最不缺的就是憾事。”

人生最不缺的就是憾事,缺的是面对遗憾的坦然和重新开始的勇气。

“哭不是害怕。”陆召说,“哭完你还会继续走的。”

白历的心里先是细细密密地裹了一层温热的水,随后又有些飘飘然。

可以,这么看得起他。

他想起梦里白老爷子的话。

“我希望你经历过一切,依旧可以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