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混出了头,看起来只要努力就有未来,但他年幼时大部分认识的人自始至终都活在那颗灰蒙蒙的附属星。

“我的出身注定了我混的圈子,越有门路,就越有门路,越有钱,就越有钱。”白历笑了笑,“所以我们抱团占据上层,乌云和泥潭也就这么形成了。二少爷想要一个属于所有人的帝国,那他就只能把这个起跑线拉到所有人都能站的位置。”

白历叹口气:“这很难。就算没有贵族,也会有富人和穷人,强悍者和羸弱者,就连贵族内部都分老派新贵,人存在就会有等级之分,等级高的人自然会抱团,会成为新的阶级,起跑线就会被拉高。”

陆召无言,手上按摩的动作略有停滞。

“不过这都是我片面的想法,”白历瘫在沙发上笑道,“是‘洗漱室思考’。”

“什么意思?”陆召问。

“就是坐在马桶上或者洗澡的时候偶尔会冒出来的想法,”白历说,“显得我很深入思考是个文化人的样子。”

陆召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干嘛,”白历支棱起脖子,“你没发现人在没带个人终端坐马桶跟泡澡的时候最容易想事儿吗?”

陆召隔了好一会儿道:“确实。”

“你看看,”白历说,“洗漱室思考吧。”

不太懂白历怎么能把毫不相关的两件事连在一起说的,但陆召还是被逗乐,笑得不行。

笑够了,陆召还是问道:“这些,要怎么解决?”

他说的“这些”很含糊,简单的两个字下是庞大的事物。

“我哪知道,我就是个这个,”白历用大拇指掐住小指的指尖,比了个蚂蚁的大小,“不过我偶尔会比较幼稚地想,要是有一天让我摘去贵族的头衔,我应该也不是不乐意吧。”

陆召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