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关系还行的人相处的时候,得到了满意答复的我偶尔会这么做。
当时的心情越好,声音就越甜。
譬如现在,我的心情确实还不错,语气也就拐了好几个弯。
大哥和贺子潇都见过我这样,知道我这种话当不得真,听过就好。
可祝羽书没有见过。
毕竟我一般只会胡搅蛮缠地跟他吵架来着。
我忽然有些心虚,低下头去蜻蜓点水般亲了下他发烫的掌心,然后看向他的眼睛:“我以前好像……对你有点不好,不要记仇,好不好?”
那人呆住了。
黑发间露出的耳朵冒出一抹绯色,总是凌厉平静的眼神也有些愕然和怔愣。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
至少在表面上。
祝羽书咳嗽一声抿了抿唇,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我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行了,下楼吧。”
我换好他拿给我的衣服,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
这里人太多,不适合做任何亲密的事。
包括牵手。
祝羽书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被我亲过的那只手却垂在身侧,像是要留住什么珍贵的东西那样小心翼翼地攥紧,全程没有松开。
他知道我的本质,清楚我这人又娇气又难伺候,对吃的喝的挑剔得要死,宁可饿死也坚决不会碰沿街和商场地下一层的东西。
所以他问了下我想吃什么类型,就直接领我去了相当昂贵的餐厅。
不仅没有预约,还让主厨团队提早了几个小时上班,非常过分。
祝羽书的面子和人情比我值钱许多,是怎么求都求不来的稀缺资源,现在却用在吃饭上,我难免觉得浪费。
可那人却无所谓。
他在餐厅经理恭敬的陪同下翻着菜单,垂着眼睫毛听我讲完小小的抱怨,然后非常平静地问我餐前浓汤喜欢哪款。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比我还有败家的潜质啊!
我瞪他一眼,说要海鲜的。
祝羽书陪我在餐厅坐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就被我态度坚决地赶回了公司。
开什么玩笑?
他不好好经营公司,怎么养我。
我一个人坐着,慢慢吞吞地把剩下的东西吃掉一点,然后重新点了份精致的小蛋糕和一杯咖啡,换到临江的户外景观位坐着,百无聊赖地消磨下午时光,等着祝羽书下班后来接我。
就在我无聊地要睡着的时候,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闯入了我的视线。
嗯?
我抬起头,有些诧异地揉了揉眼睛。
室内的景观位落座了一名少年。
面容秀气漂亮,打扮得也挺好看,身上穿着的衣服我一眼扫过去全是名牌。
人靠衣装马靠鞍。
虽然他依旧表现得拘谨,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有些上不得台面,但他在我二哥生日宴上时露出的那种怯懦与自卑已经消退了很多,有种正在脱胎换骨的感觉。
啧……
我的心情一下子差了。
什么啊?
靠在酒吧打工来交学费的这种家伙居然买得起这些衣服,还能来这里吃饭,难不成纪家给他经济资助了吗?
怎么可能。
就在我死死盯着沈溪,恨不得在那个该死的冒牌货身上剜出个洞的时候,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对面。
是……妈妈。
我彻底呆住了。
沈溪的装扮虽然称得上精致,但放到妈妈面前一对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仿佛长着漂亮尾羽的野山鸡遇上了雍容华美的神鸟凤凰,那些色彩艳丽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