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好。”我赌气地侧过头,“只是想骂的人太多了,还没骂到他。”
我说谎时能骗到纪骅,但骗不到大哥。
因为他只需要像现在这样,轻轻扣住我的下巴转回去,再含着笑意凝望我,好声好气地问一句“真的吗”,我就没办法再装下去了。
我没有骗他的习惯。
“……好吧。”我闷闷地嘟哝,“我对祝羽书的印象是比以前好一点。”
谁让我发现其他人更混蛋呢。
相较之下,祝羽书似乎还要磊落一点。
想到这里,我把纪骅做的事又怒气冲冲讲了一遍,本以为大哥会像之前那样附和我,可他却先起身给我倒了杯温水,哄我润润嗓子,然后若有所思地打量这间病房:“羽书是花心思了,这么细致地照顾你,我得好好道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大哥虽然仍是笑着的,给我的感觉却有些奇怪。
他好像……并不高兴?
但又不是工作相关的那种生气。
他沉下脸时,是凌厉阴鸷、不讲情面的,纪家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敢在这种时候去打扰大哥,除了被宠到无法无天的我。
但现在,我隐隐觉得我最好也别说话。
我开始闷头喝水。
但我来医院前已经喝得够多了,此刻两只手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喝,实在有点咽不下去,只能故作乖巧地把剩下半杯递给他:“大哥你也喝点,下了飞机一路赶过来很辛苦吧。”
对方哪里看不出我的小心思,无奈地接了过来:“你啊……生病了还不老实。”
然后这人犹豫了一下,握着水杯转了圈,仔细避开我喝过的地方,然后才端起来一饮而尽。
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
大哥以前从不跟我计较这些东西,怎么出了趟国回来,就哪里都变得不太对劲了?
是不是DNA检测结果出来前,对我有隔阂?
我把杯子抢回来,特别生气地砸到地上,随即用被子蒙住脸睡觉:“不要跟我说话。”
我每次发脾气,大哥就只能顺着我。
这次也一样。
我听到他无奈地喊护工清理碎片,然后坐在我床边,给我换了个新的退烧贴。
黑暗中,一切都渐渐变得安静。
我又睡了会儿,直至被下腹难以启齿的饱胀感憋醒。
水喝太多了……
额头也不知怎的又烧起来了。
我整个人昏昏沉沉,迷糊着坐起来看向仍在一旁的大哥,然后有气无力地指指盥洗室。
我只想让大哥扶我过去。
可等我稍微清醒一些,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扶到了便池的正前方,松松垮垮的病号服裤子也早被褪下。
他人掌心过于灼热的温度包裹着我,紧密轻柔,操控了我所有的感知
“嘘。”
近在咫尺的、贴着耳朵发出的气音。
环绕在我腹部的那条手臂也随即收紧,颇有技巧性地打着圈,缓缓挤压按揉起来。
我猝不及防被热意烫到,脑袋里白光炸现,名为理智的那根弦轰然断开:“嗯……”
水声起初是断断续续的。
根本没出来几滴,比我因为难为情而掉出来的眼泪还少。
可随着施加在腹部的力道逐渐变重,我承受不住地开始抽噎,在大哥的注视下,被迫一点点丧失掉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呜呜……”
我满脸的泪,捂着眼睛哭到浑身发抖,只觉得每寸骨头缝里都要被羞耻填满了。
哪有……哪有谁已经这么大了……
却连这种事情都还要人帮忙,自己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