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柔瞧着白灵，许久，倾身到白灵耳边：

“这事儿我就同你那么一说，你随便听听就好。我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我也就是那么一猜。”

“好。”

“其实我怀疑我家送去给我姐的那些东西，我姐最后都没有拿到。或者大部分都没拿到。”

白灵一惊：“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程芳柔：“去年我姐年节前回家一趟，我瞧她脸色不好，整个人苍白瘦弱不少。

身上穿的衣服，头上戴的首饰也不好，那衣服的料子我摸着不像绸缎，倒像是棉布。

首饰更是，样式老不说，还大多是些银子打成的，也就手上还有个金手镯了，看着不像她那个岁数戴的。

我就故作笑着问她，家里给她送的那两匹珠光锦呢？她怎么没有拿来做衣裳？我自己都舍不得用的料子可是全给她了，她把它弄哪儿去了。

结果她脸上表情很明显滞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道，那料子她想留着给静姐儿、环姐儿做衣裳。那两个是我的外甥女，可我看她们穿的衣服也不好……

然后我又偷偷问了静姐儿、环姐儿在府里过得怎么样。她们俩说哥哥姐姐甚至弟弟妹妹都欺负她们。

我就去问我姐是否真有其事，她小声说孩子闹着玩……”

白灵听得心里都有火：“你姐什么情况？怎么感觉那么……”【怂啊！】

后面的她不好直说，毕竟是人家亲姐姐。

程芳柔却是明白她的意思，叹气道：

“你觉得我姐太懦弱了是不是？我也这样觉得。

但这事其实不怪她。

我娘在生下我弟之前，加上我一共生了三个女儿，为此没少受我祖母的冷眼施压，后面我祖母甚至逼我娘让我爹纳妾。

好在我娘咬死不同意，我爹也听我娘的话，哪怕没有儿子，在宠幸完通房以后也还是会给碗避子汤。

当时我们姐妹三个也经常受讽刺，我祖母说都是我们几个害人精、扫把星害她的宝贝孙儿没了。

我姐估计是受了那时候影响，从小到大性子都是极其柔弱可欺。

她现在也生了两个女儿。上面婆婆不慈，没少因此给她脸色看。

如今是她第三次怀孕了。上次我去探望她，见她手一直落在肚子上，还红着眼睛与我道“大夫说这又是个女儿，芳柔你说我该怎么办？”

不然我再从府里找两个貌美的丫鬟给昭和做通房？我生气和她说“你别犯浑”，她就一直哭着说“我没办法”……”

程芳柔说着眼圈红了：

“她是我姐，我再哀其不争怒其不幸，最后也免不了可怜她怜惜她。要是可以，我想她和离回家。静姐儿、环姐儿也带回来，我们府又不是养不起她们。”

白灵不吭声，先不说这事是别人家的家事。

这受委屈的当事人要是没那想法，她们在这生闷气有什么用。

最后还不是一句【这都不离，那尊重祝福。】

“其实吧，”白灵还是跟程芳柔透露昨晚的事：

“你姐用不着那么体贴，你姐夫会给自己找新人的。她马上又有好姐妹可以一起玩了，还是特别漂亮的那种。”

12138【你这说的人话？】

白灵【我道德底线低又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程芳柔听完白灵说昨天的事，整个人身子颤抖。

“朱昭和那个混账！他当年分明答应过我爹，除非一直到三十五岁无子，不然绝不纳妾！结果这才几年他就违背了承诺！”

白灵：“也不见得是做妾，可以暂时收作通房，过几年抬成妾嘛！”

【这叫什么？钻条约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