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道:“陛下登高望远,哪能是俗人眼界,每日为了柴米油盐鸡毛小事而发愁,和为家国大事发愁,是没法比较的。”
祁洛道:“不愧是摄政王,想的就是多。”
“哼,又取笑我!”楚容站在一旁不肯跟他搭话,屋子里闷热,令人一刻也不想待下去,“还是冷宫好,够冷。”
祁洛上前将人拉住往殿外走,蹉跎着脚步:“有时候,朕也觉得累,能和你有现在这样平静的日子,都是奢求,所以,朕日日都不安心,时刻都要看到你,总怕哪一日这样的平静就被打破,你也会离朕而去。”
楚容道:“陛下刀剑都不怕,却整日担忧我离开,这怎么能行,我不能成为陛下的软肋。都说红颜祸水,我一大男人可不要背这千古骂名。”
祁洛道:“放心吧,朕不让你背,朕自己就是那昏君哟。”
楚容道:“别开玩笑了陛下,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
湖水旁树荫蔽日鱼群在阴凉处嬉戏,宫人投来鱼饵,楚容蹲在湖边悠闲喂鱼,望向水中倒影,自己似乎变了很多,从一开始的憔悴似病,胆怯怕事,到现在荣辱不惊,随机应变。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会和一个男人长相厮守,虽然一开始是迫于无奈,可现在他也不确定了,早知道就不该去了解祁洛,害自己也会胡思乱想,心房失守。
啊……真的好烦,怎么能说自己是昏君,祁洛这个笨蛋!
微风阵阵,夹杂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
暗处站着一个身着宫人衣衫的男子,眉目低沉,透出一丝杀意,这是他在楚容身边观察的第三日,每每看到他和祁洛在一处,就令人恨到咬牙切齿。
白亦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向着祁洛,处处维护!楚氏覆灭,在冷宫受了两年之久的屈辱,都没能让他长记性,什么失忆,他才不信楚容会失忆!
“祁洛,你来看看,这鱼会鲤鱼打挺!”楚容挥动手掌,高兴的喊他过来。
“真的吗?”祁洛大步走来。
“真的真的!你凑近些。”楚容拉着他紧紧往湖边凑,踮起脚在他额头亲了一口,随即立刻羞的别过头,“嗯……多谢陛下对我以往的照顾,和护我小命。”
祁洛怔在原地片刻,忽然逼近道:“亲额头算什么,你就不能更主动些?”
“你想哪去了!”楚容纠正道,“亲额头,是我这长辈对晚辈的爱意,是纯洁的一吻,你懂什么啊!小色痞!”
祁洛抱住他,紧紧相拥在树下:“朕如何不懂,这一世,唯你牵挂,非你不可。”
忽然,暗处飞来两支冷箭,是从屋顶方向暗刺而来,祁洛立刻将楚容推开,他现在不清楚这刺客是要杀他,还是要杀楚容,只好先如此。
下一秒,白亦近身杀来,已经被他解决的宫人倒在树下,他飞速向楚容冲过去,手中长剑对准喉咙。
“砰!”祁洛掷出碎石,将长剑打歪,大喊一声:“躲开!”
楚容从惊恐中回神,原来那人要杀自己,并非祁洛,立刻向前跑去:“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护驾,保护皇上!”
“还有心保护皇上,你可真是在乎他!”白亦原本还半信半疑,以为楚容不过是为活命委身在祁洛身边,亲眼所见,果然不虚。
太后就算说过无数谎话,唯独此事却真真切切,多么令人心寒!为仇人出生入死,殚精竭虑,怎么对得起太后和楚氏。
“楚容,我真的不想杀你……”白亦轻松追上,挡去楚容退路,“可是,你必须死!”
刀刃落下,楚容下意识紧闭双眸,难道他的命就要终结在此,为何会不甘心,是因为没有和祁洛……
撞击声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