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瓶子突然贴在了她白皙的脸上,司宴清眼睛微眯:“喝口水吧,岑小姐认识那个医生?”

岑念摇了摇头,从他手上将开了盖的矿泉水夺过喝了两口。

“不认识。”她淡声答,下一秒又出声:“送我回家。”

“好。”司宴清应声下来。

两人正准备离开时,一身白大褂的何晞迎面走了过来。

在看见岑念时,她顿住了脚步,轻声询问:“你见到何俞了吗?”

“见到了。”岑念垂下眸。

何晞看了眼旁边的司宴清,迈步略过岑念时低语:“跟我过来。”

岑念迟疑了会,磁性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岑小姐想去便去吧,我在这等你。”

半晌,岑念朝着远去的身影快步走了过去。

直到走到无人的楼梯口时,何晞才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她。

“何俞前不久来找了我。”她缓缓开口:“他马上就要二十七了,是时候要考虑成家。”

“你们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岑念,我很抱歉何俞做了伤害你的事,对不起。”

语罢,何晞便深深朝她鞠躬。

岑念眼睫轻颤,淡笑着说:“都过去了。”

那件事早已分不清对错,又或者说,何俞也是受害者,她没有资格怨他。

闻言,何晞松了口气,站直身忽地道:“何俞让我帮他进行了催眠……跟当初催眠你一样。”

“但是何俞选择的是忘记,所以我也希望,你也可以忘记他。”

“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帮你催眠,替你抹去他的那部分记忆。”

语音落,岑念便默了声,良久她才轻摇了下头:“不必了,我不会去打扰他的新生活。”

何晞张了张口想解释,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比起岑念,她自然是更在乎何俞一些,她也不想再见到何俞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所以只好让他彻底忘记。

岑念,对不起,但我只能这么做。

……

回到家后,岑念便将自己一个人关进了卧室。

整整三天,除了吃饭,她再也没有出过门。

慕容泽知道她情绪不对劲,所以只好默默陪在身边,难得的没有闹腾。

叮咚一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慕少,还是没办法将照片拿到手。】

看到这,慕容泽蹙紧了眉头,脸色沉得发黑。

再这样下去……他不介意当个杀人犯。

下一秒,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闻。

【#著名钢琴家沈知言被爆吸毒,目前已送往戒毒所……#】

慕容泽动作一顿,紧接着便听到了卧室的开门声。

岑念一言不发往外走,步伐急促。

慕容泽连忙跟了过去,握住她微凉的手掌,低声道:“我送姐姐。”

“好……”岑念回握住他。

很快,两人便驱车来到了戒毒所。

沈知言就坐在狭小的房间里,双目失神望着窗外。

岑念一个人走了进去,房门关上,慕容泽隔绝在外。

听到动静,沈知言缓慢转过头看向她,眼底总算有了聚焦。

他努力扯出一抹笑,嗓音沙哑:“念念怎么来了?”

不过是半个月没见,沈知言却肉眼可见消瘦憔悴下来,深深的眼窝透着疲惫。

岑念没说话,漆黑的双眸带着不解,震惊……还有微不可察的失望。

“怎么站着,那还有张椅子,念念坐下吧。”

沈知言依旧面不改色,勾着唇却早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见岑念还是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