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舟话题重新拐到叶宁身上,好奇心宛如浮在水上的空葫芦,按都按不下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去摸那座桥的时候,有没有感受到能量的共振?”

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叶宁哪里还记得,可看着秦乐舟这双眼睛,他犹豫了几秒,给了回答:“…应该没有吧。”

“没有?”秦乐舟攥着手机,“可我外公跟我说,我小舅舅摸完古树,刚放下手,就问我外公,怎么突然?起风了。”

当时陆成业其实并没有在意。

只觉得奇怪,因?为陆怀慈问他怎么突然?起风的时候,他就站在他身边,却没感受到一点山风,只觉得安静。

但听?儿?子这么说,还以为是山间风盛,说不定就从哪里拐来一阵,他没吹到。

直到后?来,陆怀慈被?方丈带走?,他重新回到那株古树下,才终于明白?过来那场山风究竟来自何处。

不是风动,是心动。

自那之后?,陆成业才真的放下了,再见面时,见到那小小的人影,终于不再喊“怀慈”,而是端端正正行了一个佛家礼,第一次喊了他的法号,慧闻。

再后?来,慧闻大师长大后?,父子间反倒亲近了不少?,陆成业便重新喊起“儿子”了。

叶宁答得倒也坦诚:“拜干亲的人很多,可这么多人里只出了你小舅舅一个。”

秦乐舟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也对?,你要是也觉得起风了,那我哥可能就该哭了。”

叶宁:“……”

“那你还记得你那条红绳长什么样吗?”秦乐舟又问。

叶宁摇头:“不记得了。”

毕竟时间确实太久远了。

别说红绳上系了什么结,就连系红绳这事,也是后?来第二次系绳的时候,爷爷跟他说的。

“第二次?”秦乐舟听?见叶宁的话,“你又拜了新的干亲?”

“不是,还是那座桥,”叶宁说得口有点干,拿过床头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我成年礼那天,爷爷又带我去了一趟,重新系了一条。”

也是在那天,爷爷说起往事,叶宁才知道他幼年拜干亲那天,在桥上系了一条打着释迦结的红绳,那结还是妈妈亲手打的。

因?为不知道释迦结长什么样,从桥上回来之后?,他便查阅了资料,这才第一眼认出照片上的吉祥结样式。

“为什么要系两次红绳?是什么特殊的规矩吗?”秦乐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拜干亲要系绳这事他是知道的,当年小舅舅拜古树就是系红绳烧香烛,礼成。

但也没听?小舅舅说要系两次。

叶宁:“第二条红绳是我爷爷让我系的,不算什么仪式。”

秦乐舟:“?”

叶宁还记得那天的场景。

他成年礼那天,安市久违地下了雨,雨不大,他和爷爷各自撑着一柄伞,站在桥头。

“第一次认你祖爷爷,我们在红绳上打了个释迦结,是寓意佛缘,愿你祖爷爷保佑你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平安顺遂长大。”

“红绳结缘。”

“一个结,结的就是因?果。”

“你祖爷爷承了你的因?果,替你挡了病痛,这一次,我们不缠结,只系绳,祝你祖爷爷福生无量。”

于是,叶宁亲手系上了第二条红绳。

就如爷爷说的,这次什么结都没有缠,只系了一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红绳。

事隔经年想起旧事,叶宁恍了一下神,秦乐舟连喊了他两声都没反应过来,直到秦乐舟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喊你两声都没应。”秦乐舟见叶宁的眼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