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生只是不表露出来,但他只要想起,就要哄着陈文港一遍遍说“我爱你”,随时随地都要讲,仿佛试图变本加厉把前世的空白填满。他们绝口不提那封带来着半生遗憾的遗书,但情到深处,霍念生一边缠绵悱恻地倾诉衷肠,一边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攥进血肉里。

陈文港带着万分的柔情拥抱和接纳他。

直到圣诞节过去,他们才下山回到市中心。

要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陈文港相信他们可以没天没日地消磨到新年假期。

见到霍振飞的时候,冬天厚实的衣服都盖不住陈文港脖丨子上的青红瘢痕。

霍振飞咳了一声,佯作不察,看了霍念生一眼:“警方那边已经打点好了,主要是二叔和他派系的人涉嫌非法经营和洗丨钱的问题,你是作为证人去接受警方问话,尽公民义务给他们提供线索,这是正常流程,集团各个高管,包括我和爸爸,都已经经历过了。”

他一半是解释给陈文港听的,这是一言不合就威胁要攀扯半个霍家的人物。

然后霍振飞又说:“当然,还要配合调查他们买通那个当地助理试图劫持的事情。那个助理估计人真的没了,算是死无对证。但他生前账户的资金往来上还能找到蛛丝马迹,霍英飞嘴不牢靠,也说漏嘴了,据说是二叔的一个亲信绕过他干的,但二叔他们本身并不知情。”

陈文港说:“这样一来,你二叔就罪减一等了。但你相信他无辜吗?”

霍振飞干笑两声:“剩下的要交给警方查么。”

陈文港知道他想的是什么霍家二房参与洗丨钱,已是轰动的经济犯罪,如果再加上自相残杀、买凶绑架自家人的行径,就更加耸人听闻,这么大的家丑传出去,至少被指点半年。

但他也想不到,此时一心软,将来说不定就是对方把他和霍家一众家族成员送葬海底。

陈文港劝说:“既然你这个叔叔狠心到不顾念亲情的地步,我看不如……长痛不如短痛。”

霍振飞转眼看他,陈文港柔和的目光里有种漠然的冷厉和狠意。

他说:“当然,只是这个事情我们还是要共同商量一下,从长计议。”

陈文港笑笑:“是该商量一下的,但你不做霍念生都会这样做,人家刀都举到头顶来了,没有退的地步,今天是他遇险,明天人家就会针对你,你儿子,你的父母夫人。”

只是去提供证据,谈话进行得很快,霍念生签了字就出来了。

陈文港立时转为微笑的模样,迎上去,给他戴上围巾。

霍振飞眼看着陈文港如小鸟依人一样挽着霍念生,霍念生低头吻他的额头,蜜里调油,他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变化,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但永远都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只能解释成劫后余生,小别胜新婚了。

霍振飞没多想:“好容易回来了,而且也快新年了,全家人一起吃顿饭吧。”

陈文港抬眼看看他。

霍振飞说:“这也是我爸的意思。”

旧年的最后一天,饭局定在世纪大酒楼。

霍三叔坐在主位,霍振飞一家三口坐一边,霍念生和陈文港坐另一边,还叫了江彩一起。

倒是没叫霍京生霍二叔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霍京生恐怕也不太干净,经不起查,过去从他那里讨的好处,现在都要加倍付代价,已经躲起来不露面,就算叫他也不会来的了。

席间众人心照不宣,默契地不起这回事。

陈文港正动筷,大嫂方琴碰碰他,提醒:“我们给爸爸敬个酒吧。”

这样一来陈文港就跟她是一样身份了她是霍振飞的另一半,他是霍念生的另一半。

陈文港还没说话,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