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基本的礼貌。

卢晨龙从雨衣底下变出个塑料袋:“周奶奶送的糖水,给了两份,小宝一份,这个你的。”

“哎。”陈文港接过来,“不用了,你留着自己吃。”

“她铺子就在隔壁,我想吃还不是天天吃得到。”卢晨龙又看眼霍念生,“不好意思,没想到霍总在,里面就带了一个勺子……你们分一分吧。家里有孩子,我先回了啊。”

说完没多逗留,踩着水又跋涉了回去。

陈文港把包装拆开,霍念生凑过头来:“什么啊?”

塑料小碗里盛着芝麻糊,黑而香浓,陈文港把碗递给他,从底下扒拉着找勺子。

小勺也是一次性的,他把透明塑封撕开:“凑合用吧。”

霍念生把勺子也接过来,研究这碗浓稠的芝麻糊,搅了搅,舀起一口,实验似的喂给陈文港,然后自己才吃了一口,还是热腾腾的,香滑顺口,甜而不腻,从舌头上妥帖地甜到胃里。

陈文港舌头叼,吃出这是用擂浆棍和沙盘擂的,周奶奶铺子里卖的芝麻糊都不是这么做的了,一擂要擂一个多小时,老太太哪有这么多体力,偶尔煮一下,也是给自己人的特丨供。

“现在都是用料理机打芝麻了,吃不到这个手工的风味……你吃,别都给我。”

霍念生只尝了两口,一勺接一勺,只管专心喂他:“嗯,我尝过了。”

最后把碗底刮了刮,勺子又碰到陈文港嘴边。

陈文港迟疑一下,还是张嘴,接受了他投喂。

霍念生灿然一笑,捏着空碗,俯身从他唇上尝到甜味:“风味是不一样……怎么了?”

灯光遮盖了陈文港脸上红晕,但他渐渐沁出一丝笑意:“你怎么这么喜欢喂我吃东西?”

这需要有一个原因吗?

霍念生觉得他瘦。脱了衣服,锻炼的线条也是有的,骨骼上撑着薄薄一层肌肉,算是流畅结实,但再多点肉也无妨,他这个身高,不能瘦得过分,否则有种伶仃单薄的感觉。

有时候霍念生没意识到,他对陈文港有种莫名的怜惜。

有了卢家的伞,两人回到车里,霍念生一手撑着伞把,一手把人紧紧揽着。他打开车门,陈文港从副驾坐进去,霍念生才进了主驾,收伞和关门的间隙,还是淋了半身水雾。

商务车内里宽敞,像一艘方舟,在瓢泼雨势中隔绝出一个安全清凉的空间。

驾驶很平稳,路上陈文港没忍住打了会儿瞌睡,额上一层细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