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帝垂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嗯?”
阿妩:“阿妩读话本,听戏文,历朝历代被帝王宠爱的女子,不是都能随心所欲吗?皇帝陛下一句话,阿妩不就可以当妃子了,陛下你就帮帮阿妩啊……”
女儿家的声音软糯清甜,又乖顺又可怜,祈求着能升个妃。
景熙帝大手轻抚她的鬓发,修长的指骨间都是温柔疼爱。
不过说出的话却颇为无情:“不行。”
阿妩不高兴了:“为什么?”
景熙帝:“后宫也有后宫的规制,不能乱了规矩,朕矢志要做明君,前廷后宫一视同仁,赏罚分明,不能因为这个失了英明。”
阿妩动作顿在那里。
过了一会,她没好气地将他胳膊推开,泄愤地扑在锦被中。
啊呸,什么一代明君,什么英明,他都直接父占子妾,就这,还要什么名声!
可真是沽名钓誉!
景熙帝看着她那恼了的小样子,这次却并没去哄,反而道:“在宫中,不是说朕宠着你,你便可以恣意行事,女官为后宫女子讲学这是大晖后宫惯例,绵延百年,不可能轻易废了,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说完,他径自起身,整理衣袖,走人了。
阿妩看他要走,心都凉了,他真是狠心无情,竟丝毫不给通融通融!
果然男人的甜言蜜语都是不可信的,全都是胡说八道!
偏偏待帝王走了后,宫娥怡兰慌忙来报:“贵人,贵人,不好了。”
阿妩无精打采:“贵人怎么不好了?”
怡兰:“陛下离开咱们琅华殿后,去了隔壁的朗琴殿!”
啊?
朗琴殿,惠嫔那里?
什么意思?这老皇帝要去临幸惠嫔吗?
阿妩顿时恼得不轻,虽然她也很喜欢惠嫔,但是如果他去临幸惠嫔,那
她心中百转千回,最后终于道:“罢了,惠嫔极好,让他去临幸吧!这个荒淫无道的老皇帝!”
这么荒淫无道,年纪又大,只怕过两年便不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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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惠嫔用过膳,左右没什么事,便拿出来才刚拿到的九九消寒图,这是司礼监印出来,分到内苑各殿的,她想着回头慢慢画了。
不过因想着冬至,还是先描绵羊画帖吧,便命宫娥备墨。
谁知道才刚要动笔,就听得外面内监匆忙来报,说是景熙帝来了。
惠嫔也是诧异,因帝王来得匆忙,不及准备,只能赶紧略整理了下发式衣衫,赶紧出去迎驾。
不过片刻功夫,朗琴殿便跪了一地,惠嫔上前,叩首,将景熙帝迎了进来。
因事先也没人知会,惠嫔毫无准备,只能拿出些许果子来招待,并亲手煮茶。
景熙帝心里有事,只淡道:“不必了,朕才用过,路过此处,过来和你说说话。”
惠嫔恭敬地一拜:“是。”
不过还是奉上了茶水。
景熙帝随手接过来,闲散地和惠嫔聊了几句家常。
惠嫔已经进宫十年了,算是宫里头老人,早年景熙帝对她也算是颇为欣赏,不过这些年冷落后宫,几乎从不踏足,惠嫔也就没了御前说话的机会。
惠嫔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她聪慧好学,年年课业考核都是顶尖好的,擢升自然也快,靠着自己竟也到了这嫔位。
时至今日,她已二十有七,胸无大志,只想抱着她这份位求一个与世无争。
此时帝王突然驾临朗琴殿,她心中多少有些猜测,是以在最初的忙乱后,也镇静下来。
这么闲聊一番,半盏茶功夫过去,景熙帝终于不紧不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