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巨响,浑身上下热血沸腾。
“少少少少少……”他紧张得舌头直打结,话儿都说不明白。
沈?i却镇定自若,他一方面觉得幸福,一方面又觉得苦涩,兜兜搭搭这么久,原来夏侯潋也喜欢他的。天意真是作弄人,把他们折腾得晕头转向天爷才欢喜。对着灯细细看夏侯潋,这才看见他刘海底下的伤。他磕得太实诚,脑袋上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豁口,都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沈?i吹了几口气,问他:“疼不疼?”
夏侯潋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觉得这吻简直像从天而降一个馅饼,砸得他神魂都出了壳。血潮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沈?i吹几口气,又让他情难自已。他抓住沈?i的手臂,使劲儿喘了几口气,道:“少爷你没发烧吧?你……你喜欢我?”
这么大喇喇地说出口,沈?i终于红了脸,别过眼,咳了一声道:“你有眼睛不会自己看么?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问这个。”
“什么时候的事儿?”夏侯潋直愣愣地问。
这让沈?i怎么答?难不成说打小就上了心么?沈?i埋怨地横了他一眼,转过身道:“什么什么时候,我哪知道,总之肯定比你晚。”
夏侯潋半天没吭声,沈?i回眼瞧他拧着眉,倒不像很高兴的样子,心里挣扎了几下,偏过头不情不愿地道:“应当也没有晚多久。”
“少爷……”夏侯潋低低唤他,“要不今儿这事儿,你还是忘了吧。”
这话儿听在他耳里简直像晴天霹雳,他猛地转过身,把夏侯潋抵进墙角,满眼都是狰狞,“你什么意思?”
夏侯潋静静看着他,低声道:“有违天伦,对你不好。”
“……”沈?i眼睛里的狰狞慢慢消退,沉默了半晌深深叹了一口气。夏侯潋这家伙,年纪轻轻却跟个老妈子似的,满脑子的迂腐念头。伽蓝长出这么根苗儿来也真是奇了,沈?i缓了口气,问道:“那刚刚在床上那事儿,你是也打算忘了?”
夏侯潋浑身一僵,之前在床褥上见的那两滴血像两根针,扎入心头。
沈?i垂着眸,语气里带了哀怨,“阿潋,你得了我的身子,便想跑么?”
夏侯潋忙道:“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夏侯潋脸红得像刚从炉锅里爬出来的,他支吾了一下,问道,“你、你那里还疼么?”
沈?i知道他们这事儿算是成了,夏侯潋这辈子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垂眸帮夏侯潋整了整衣领,湿哒哒的,是刚刚在雨里淋的,他道:“没事儿,倒是你,穿着湿衣服,当心冻病了,走,带你回去换衣裳。”
“少爷,”夏侯潋却不动,拉住他袖子,定定看他眼睛,“你要想好了,跟了我,要受委屈的。”
沈?i微有些怔忡,灯影里夏侯潋神色郑重,他这才明白为何知道他们两情相悦夏侯潋也没有多余的欢喜,他并非头脑迂腐,食古不化。
他是怕他受委屈。
“不委屈,”沈?i眸子里都是融融的春意,“一点儿也不委屈。”
夏侯潋拉下他的手,道:“这眼前头一件就是委屈。少爷,你跟了我,没有八抬大轿,也没有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咱们是男儿,你又是厂督,千万双眼睛盯着你,更不能把事儿宣扬出去。不过……”夏侯潋将他鬓角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光洁的脸庞,“我肯定待你好。明日咱们便去祠堂祭拜咱娘和兰姑姑,把这事儿跟她们说了,再挑个好日子办一桌酒,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夏侯潋明媒正娶的媳妇儿。”
沈?i:“……”
他简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忧愁。这事儿让他为难,该怎么让夏侯潋心甘情愿从了他。他万没有想到好不容易把媳妇儿追到手,还要想法子让他接受自己是媳妇儿。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