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太冒险,摇头不同意。
两个人蹲在门口对望了会儿,屋子里面说话声没了,渐渐变成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
夏侯潋指了指观音座下红绸,做了个“没事”的口型,伸手将门轻轻打开一条缝儿,人从缝里面钻进去,就地一滚,滚进红绸里面。沈?i跟着钻了进来,不忘记把门掩回去,跟着夏侯潋滚进桌子底下。
两个大男人缩在供桌底下着实有些挤,夏侯潋躺下来,供桌是长条形的,腿微微弯一些,刚刚好能睡在底下。可地方狭窄,单单能躺一个人,夏侯潋想侧过身子给沈?i腾地方,沈?i却按住他,欺身压上来,整个人覆在了夏侯潋身上。
夏侯潋:“……”
“没法子,忍着点儿吧。”沈?i在他耳边低声道。
沈?i表现得很无辜,夏侯潋也没往歪处想。到了这儿,明间的声音便清晰入耳了。女人的拉长调子的叫唤,男人沉重的喘息,神案剧烈摇晃的吱呀声,顺着隔墙清晰无比地传过来。夏侯潋和沈?i脸对脸互望着,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俩正一块儿听着男女之事,夏侯潋不由得尴尬起来。
原来太后和万伯海是这层关系。这也难怪,深宫里的女人,久旷干涸,勾搭个把禁军统领、戍兵守卫不是稀奇事。太后是紫禁城最尊贵的女人,却也是最孤独的女人。神案底下叙春情,隔着一层薄薄的墙板,情如潮涌,一阵一阵地打过来,整个观音殿仿佛都在摇晃。
供桌下光线昏暗,红绸隔离了斜阳,只剩下一星半点柔软的光。夏侯潋和沈?i离得太近,他甚至能感受到沈?i温暖的呼吸,抬起眼来,光影里看不出沈?i妆后粗糙的面皮,只剩下??丽的眉眼,直直撞进他的心坎。
夏侯潋的心漏跳了一拍。
墙板好像在震动,夏侯潋的心也跟着发震。他后悔了,他不该好奇,更不该进来。沈?i慢慢凑得更近,膝盖跪在他的腰侧,胸膛抵着他的胸膛,鼻尖蹭着他的鼻尖。他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声,到最后整个腔子只剩下剧烈的心跳。
夏侯潋推了沈?i一把,让他离远点儿。沈?i纹丝不动,溶溶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冰凉的鼻尖擦过他的脸颊,碰触到他发红的耳畔。沈?i不再跪着,慢慢在他身上压实,还不忘记解释道:“膝头子跪得累了,歇会子。”
夏侯潋咬着牙,艰难地说道:“压得疼,起来点儿。”
沈?i依言稍稍支起身子,可手臂依然紧紧挨着他,隔着军衣,他能感觉到沈?i细腻如丝的肌肤。那边太后一声高过一声,潮水在观音殿里汹涌,冲进狭窄的供桌底下,夏侯潋觉得自己躺在浪头上,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