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的眼睛酸涩不已。还残留在大脑印象里,曾经摩擦在唇上、口腔中的触感,隐隐提醒着我昨天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一切都不要紧,我相信我做了正确的选择。对于拒绝忍足这件事情,我问心无愧。

虽然这么做连我自己也觉得有些没心没肺没大脑,但是出门后,我还是放弃了步行,以比痊愈之前快了近一倍的速度,蹬着那辆迹部牌……不,现在应当称之为景吾牌脚踏车的交通工具,一路迎着蒙蒙亮的天色,飚进了学校。

幸好现在天色尚早,路上还没几辆车,不然,我很可能会在车轮下英年早逝,成为众多工业科技发展下的牺牲品之一。即使我侥幸活命,也指不定会在路上惊起多少稚嫩的头颅(意思就是被围观)。

当我顶着一头凌乱的马尾辫走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得好像是在为我举办葬礼,衬着我的心情,倒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今天我起得真的是太早了,恐怕连手冢他们都刚刚开始晨练。

我舒了口气,平息了一会儿因剧烈运动而急促的呼吸以及过快循环的血液,放好书包。在整理歪到一边的辫子的同时,也顺便调整了一下心情。我没有忘记,一个小时后早自习就开始了。无论是消沉还是兴奋,我都不想以那种浮躁的心情迎接痊愈后的第一天。

复习了一个星期以来落下的功课,再预习了一下今天的课程,班上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坐满了教师。手冢晨练结束的比较早,进来看到我后,点了点头,就不再作声,回了座位。

我也点点头,只是打了一个最简单的招呼,然后继续我盯着书本发呆的行为。

过了好长时间,才出现第一个和我说第一句话的人……那是我的同桌。

我的同桌是个披着长发、性格比较活泼开朗的女生,偶尔也会和我说上一两句话。这次看到我相隔一个星期才来,不免有些好奇地转过头:【郑桑,你之前受伤住院了吗?这几天没看到你来,很多人都那么说……】这就是我痊愈后第一天的第一句问候。

【啊……恩,就是手臂脱臼了,暂时无法写字……】然后,迹部和忍足硬是要让我好好休息,就把我塞在了医院病房里……说起来,那个时候给我安排病房,坚持让我在医院休息的人好像是忍足?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匹从不像迹部那样光芒外露、如同映衬着太阳的月亮一般以隐晦方式吸引众人目光的狼,似乎在得知我受伤之后,就一直显得有些反常。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正经的不得了,最后还一声不吭地帮我办了入院手续。甚至,迹部让人来接我的时候,他也在一块儿……说不定,说不定,他真的很关心我?……即使这不是出于友情,也不是出于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