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渐渐平静下来,有的时候我也会到青学网球场去看他们的训练。放学后就到优纪的咖啡店里和亚久津贫几句,顺便和岛源学学法语。等到晚上,迹部总是按时坐在书房,帮我辅导一天的功课,以及日语上一些依旧不懂的地方。
日子过得非常滋润,滋润得让我差点忘记除了青学和冰帝之外,还有一个立海大的存在。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收到一条邮件,来自幸村。
谢谢。
那里面如是说。
然后在遗忘了丸井真田和幸村等等人的半个星期后,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个病怏怏的幸村因为我的那几句话,说不定现在依旧躺在医院里纠结忧郁。但是这句“谢谢”……我还真的担待不起。
一方面是钱还没有还清,一方面也是有些担心幸村状况如何,也不排除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的不确定,总之,我还是决定再去一次神奈川医院。在没有任何人陪伴的情况下。
早上的时候我公然向老师请假,然后在当天的下午,搭乘丸井带我去的那班电车,到达神奈川,又在立海大的附近坐上和立海大众人一起乘坐的那班公交车,成功抵达神奈川医院。
凭借上次依稀的记忆,我找到了挂着幸村名牌的病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室内却空无一人,只有那株与先前无二的百合花,在窗前静静绽放。
咦?幸村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在做检查?
手上只拎了点儿水果、连束花都没带的我一时间倒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先将水果放在桌上,随后随便拖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除了门外间或细小的嘈杂声,整个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像是连自己的呼吸也会被放大数倍不断回荡一般。
我只能将手搁在腿上,不敢怎么动猜测,幸村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是否会有与我一样的感觉。
【啊,那个,请问您是来探望幸村桑的吗?】我回过头,就看见一位年轻的护士微笑着询问。她手上托着盛满各种药剂的托盘,似乎是来给幸村换药的。
我连忙起身,向她微微点了一下头:【是的,我是幸村君的朋友,不过看起来他似乎不在……】再抬头的瞬间瞄了瞄她的胸牌,是叫作崎川惠子。
【如果您要找他的话,】那名护士也点点头,【可以到天台上去找一找。最近409号病房的小朋友似乎经常找他玩。】这次浮上的笑意很明显,不再仅仅是职业性微笑。
【呃,在那之前……】既然已经确认了他的所在地,我也没那么窘迫了,而且看起来这是个很和善的人,所以我只是稍稍有些犹豫地叫住那个换好了桌前摆放着的药剂、正准备离去的护士,【可以请您告诉我一下幸村君近来的状况吗?我不太好问他……但也有些担心。】
她看了我一眼,理解地点了点头,把盘子放到了一边,【虽然我只是个护士,具体情况还是问主治医生比较好……不过,幸村桑现在状况还算可以,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了,但如果不尽快动手术的话,恐怕……幸村桑的家属那边也有在劝他,幸村桑自己似乎有点排斥手术。而且神奈川医院目前也没有足够好的条件为他做手术,医生的建议是转到更大的医院去。也麻烦你们平时多多和他说吧。】
这名护士似乎对幸村十分关心,情况也了解的比较清楚,还很中肯的说出了他们医院目前能力不足的问题。
我向她道了谢,心中有个主意慢慢形成。只不过回去之后要好好和忍足、迹部商量一下了。
依照惠子护士所说的,我跑上了天台。然后,很快看到了那个和三两个小孩在那里做游戏的幸村。
天台上的风较于地上更肆意些,把幸村的鸢色的发丝卷起松开,病号服也微微鼓动,时而勾勒出少年纤细柔韧的腰身。他的双眼被一条黑色缎带绑着,双臂向四周伸展不断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