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药引我带来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顾止行冷然的声音带着些许急促,从门外传来。

裴先生?药引?开始什么?

这句话钻入江清晚耳中,她听不太明白。

刚想下地走近些听个真切,木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江清晚与顾止行双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瞬。

顾止行身旁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打量了一下床榻上的江清晚。

随后有些不忍地开口:“王爷,这位姑娘的身子太弱,恐怕……”

“裴先生,不用管她的死活,您只管取她的心头血做药引便是。”

顾止行打断那位被称为裴先生的老者,淡漠地开口。

江清晚耳边忽然响起一阵轰鸣,全身像是被浸在了冰湖中一般寒凉。

她从床榻上跌落下来,发疯似的往顾止行脚边爬去。

江清晚拉住顾止行的衣袂颤声开口:“皇叔……我求求你,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不是她的罪,她却为此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那几年所遭受的折磨,还有这几日大庭广众下的凌辱,她都熬过来了。

她如今只是想活着,为何顾止行就是不能放过她?

江清晚望着高高在上的顾止行,沙哑的声音无助地嘶喊着。

可自始至终,顾止行都没有垂眸看她一眼。

白发老者皱着眉,捋了捋胡须,有些看不下去,但又不敢去扶江清晚。

只是向顾止行微微躬身道:“王爷,即使不顾这位姑娘的死活,可这心头血得需要原身身体康健,药引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顾止行闭了闭眼,明显有些不悦:“那过几日再开始吧。”

“鄙人这几日会帮江姑娘好好调理,请王爷放心。”

这些话犹如无数柄利刃,狠狠刺入江清晚的心中。

此时她已经彻底没了力气,只是绝望地垂下头,胀痛的眼眶再也挤不出一滴泪来。

“你们给我看好她,这几日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这是顾止行走出屋门时,沉声对门外侍卫的吩咐。

江清晚躺在床榻上,眼神涣散地瞧着窗外,任白发老者将冰凉的草药敷在身体的多处伤口上。

“如花般的年纪,身上就这么多伤,唉,真是可怜哪!”

白发老者上完药后怜悯地看向江清晚,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月凉如水,透过窗照在江清晚的病榻上。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自己现在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周围那样寂静,静得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再过几天,就再也不会跳了。

忽然,江清晚耳边传来细碎的响动。

门被人轻轻推开来,一道熟悉而又娇柔的女声响起:“江清晚?!没想到真的是你。”

江清晚心中陡然一震。

这声音……

她猛然睁开眼,吃力地侧过身来,有些不敢相信地循声望去。

月光映照着女子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勾起一抹浅笑:“多年不见,近日可好?”

果然是她苏婉柔!

第七章

木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望着苏婉柔那与五年前相差无二的面容,一股难以述说的惊恐吞噬了江清晚。

她攥紧被褥,竭力动了动喉:“苏婉柔……你没有死?!”

五年前,苏婉柔坠入月落湖中,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而顾止行在苏府中发现的两封信,让他认定是江清晚逼得她投湖自尽。

为此,江清晚与整个江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