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皇叔我求你……你就放过我吧,我想活着……求你……”

脸上满是泪水的江清晚拽住他雪白色麾衣的一角,苦苦央求道。

“活着?”顾止行冷笑一声,讥笑道,“好啊,那就让萧恒替你死好了!”

听到萧恒的名字,江清晚脑中无数道惊雷炸开。

“什么意思……?萧恒他……他怎么了?”

她浑身冰冷,张了张发抖的嘴唇。

顾止行往后撤了一步,蹲了下来,玩味地瞧着她。

“萧恒身为罪臣之子,还想参加武试为官,简直是异想天开!”

江清晚这几日好不容易将养得有点血色的脸霎时变得惨白。

她胸口开始剧烈起伏,失声质问道:“顾止行!是你!你又想像当年陷害我们江家一样诬陷他吗?!”

顾止行望着她,眸色幽深。

他勾了勾薄唇:“不,这才是他真实身份。”

第十章

只此一句,将江清晚彻底击溃。

她全身失了力,瘫坐在地上。

“什么……?萧恒他……”

无尽的恐惧渐渐吞噬她的心脏,浑身冷得发颤。

但她并不是怕萧恒,而是怕他会永远身陷囹圄!

这是如今世上唯一对她那么好的人,所以她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即便是,搭上自己的性命。

“皇叔……我跟你回去,你只管取我的血便是,我只求你放了他,好不好?”

江清晚泪眼婆娑地望着鬓发齐整的顾止行,哑着嗓子哀求道。

看着她这副模样,顾止行眉眼间愈发阴沉。

他没想到一直苦苦央求自己,拼命想要活下去的江清晚竟能为了萧恒做到这种地步!

顾止行蓦然起身,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意。

“回山谷,等着明日取血,否则你知道本王会做什么!”

话落,顾止行甩袍转身,大步离去。

江清晚垂着头,就这样在地上愣坐了很久。

柔软的羊绒毯并没有让她感到一丝暖意,反而手脚沁凉。

直到天色渐暗,她才吃力地从地上爬起,一步一颤地踏出屋门。

时隔五年,江清晚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暗无天日的地方皇宫天牢。

不过天牢中关的都是犯了重罪的王公贵族,萧恒尚未完全定罪,所以还关押在南边地牢中。

再加上江清晚给了狱卒一点银两,便成功进了地牢中。

昏暗潮湿的牢房内,惨叫与哀嚎不绝于耳,鼻尖弥漫着糜烂腐臭味与阵阵血腥味。

这样的味道江清晚早已习惯,但她不愿再回忆从前的噩梦,于是加快了脚步。

不知怎的,她越靠近萧恒的牢房,空气中的血腥味就愈发浓重。

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直到见到萧恒的那刻,心中最惧怕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白色囚服被鲜血染红大片,狱中人手脚都戴着镣铐,平时高束的发髻此时变得散乱,黯然的眼眸再没了少年的张扬肆意……

“萧恒……?”江清晚不敢置信地开口,垂在腿边的手不住地发抖。

萧恒见到她,眼中忽然亮起一丝光芒,急忙往铁栏冲来:“清晚?!”

“是我……”她看着浑身是伤的萧恒,滚烫的眼泪止不住地掉。

“别哭别哭,我没事的!”萧恒还努力挤出笑容来安慰她。

江清晚竭力忍住哽咽,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口。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其实我是罪臣之子,我爹姓陆,从前是兵部尚书,在三岁那年我被强盗掳走,等我趁机逃出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