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
她还不想死,她痛恨自己的短寿,她从来没有这般不舍过嵬山神的使命还没有结束。到了最末,她连孙如意都没能劝走,这让她如何放心离开?
她知道她其实不是神,她知道嵬山村没有神。但是……
“如果嵬山神真的存在,那该多好。”
她喃喃自语,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直到最后一刻,她的双眼还微微睁着。
物件带执念,聚了因果便成“厄”。
八十年的时光,十代人的因果,外加一点单纯却强烈的执念。尸体的手中,那颗糖果阴气四溢,逐渐变得黯淡无光。
次日,八十八岁的孙如意停在新的墓碑前,颤巍巍地放下两块糕饼,一瓶饮料。
“这下我更不能走了。”孙如意苦笑,“我走了,谁给祠堂放供品呢?”
如同回应她的话语。在孙如意走出坟地的那一刻,以那座新坟为中心,坟地平地卷起一阵阴风。
霎时间阴云蔽日,草屑漫天,白昼暗得如同夜晚。那阴气如此磅礴,引得无数邪祟白日现身。
……嵬山之厄,就此降世。
村民们很快发现,地里种的东西出了问题,水也有了味道。
一天天过去,它们的怪味越来越重,变得根本不能入口。就连从外地带回来的吃食,也会迅速染上那股腥臭。
奇妙的是,嵬山祠的供品十分正常。
老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嵬山神作祟”这句话就在嘴边,但谁都没有说出口。最终他们叹了口气,妥协了。不出半个月,村民们全部搬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