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岚本想好言好语地谈谈心里话,奈何气氛一上来就火药味十足。一听说梅岚和归山教还有联系,母亲一下子红了眼眶。
“你又不是我,凭什么假设我的想法!”梅岚摔了碗,“你们就是不信我!”
“瞒着我和你妈和归山教不清不楚,你要我们怎么信你。除非有道上的人领着,不然看不出我的生意。”
父亲咬牙切齿,“我本来就不想干了,才增加营业时间,碰面本该是保密的。”
“难道那不是真相吗,我凭什么不能知道?是你们先瞒我!”梅岚不服气。
“行,我告诉你我做灰产,和黑.道士来往,我拿什么立场劝你远离归山教?岚岚,你还太小,很多事情”
“我都十七了!”
梅敬寒长叹一声,语气无比干涩:“行了别说了,我转天就把店卖掉,咱们家出国。”
“我和你妈可以打工,你那书也可以晚些念。这事什么时候断干净了,咱们什么时候回来。”
梅岚冰雕一样僵在原地。她本能地看向妈妈,却发现妈妈在轻轻点头。
她终于流下泪来,她尖叫着父母专横,不讲证据就臆断。她高喊归山教没有那么糟糕,他们对她比父母还好。
她一会儿诅咒发誓他们从没害过她,一会儿哭着说归山教都让她和父母好好谈谈,父母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可惜她改变不了父母的决定。
梅岚家热闹了一整夜,父亲断断续续打着电话,呛人的烟味从卧室门缝飘出来。母亲唉声叹气地守在客厅,生怕梅岚趁夜跑了。
她的父母疯了,梅岚心想,他们被洗脑洗废了。
他们只想维护他们僵死的观念,根本不愿意听她说话,也不在乎她的感受。他们只想控制她,根本不爱她。
那她为什么还要爱他们?她已经有了许多爱。
无论如何,她不能离开这里。
邻居察觉到了梅岚的困境,她给之前送给梅岚的手机发消息,教了她一个小法术,还往梅岚家门口藏了个青玉吊坠。
梅岚又惊又喜,只有归山教的高级成员才有青玉吊坠,这可是上上等的法器!
邻居说,只要她给父母的车施法,车会出现一点小问题。
到时父母受了伤,就无法出国了。青玉吊坠则是能保同一台车上的梅岚平安无事到时她想做什么做什么,父母再无暇去管。
梅岚摩挲青玉吊坠:“多重的伤?”
“这是引仙判罪的法术,效果要看山中仙人的意志。”
邻居虔诚地说,“若是你父母本性纯良,只会稍稍伤筋动骨。若是你父母德行有亏,那就要严重些。”
“仙人发完火气,你父母也算是平了功德,正好重新开始,这对你和你的父母都有好处。”
一听父母可能重伤,梅岚有些犹豫。但一想到父母不信任的眼神,她又气不打一处来。
归山教对她这么亲切,她也鲜少听到仙人发火。仙人消弭罪业积累功德,是大好事,父母体验完肯定能懂。
于是她利用引以为傲的法术才能,对家里的车施下法术。
她的父母一无所知地带着她上了车,去办准备出国的手续。
那年她十七岁,那是她见过父母的最后一面父亲梅敬寒,母亲张芝兰,当场死于车祸。梅岚凭借着青玉吊坠,奇迹般生还。
“第一天,我很迷茫,也很伤心。”
“明明昨天还在说话,父母怎么会不在了呢?”
丝巾小鸟停在梅岚肩头,她的脚下堆着残破不堪的邪祟,脚腕汩汩留着鲜血。她的对面,替命厄脚腕缠着蛛丝般的光丝,奋力挣扎。
“第二天,我想他们活该,他们不值得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