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去世了。

段怀川帮忙，将他跟陆进葬在一起，部队的人都过来帮忙。

陆建华一个人在坟前站了很久很久，段怀川没有上前，只远远地等着他。

关于陆建华的安置，部队早已讨论好，就送回爷爷奶奶家，在乡下。

陆建华的爷爷奶奶如今跟着大伯一家生活，抚恤金之前被杨素云全领走了，陆建华如今什么都没有，被送回去之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他走的那天，段怀川没去送他。

......

三年后，段怀川上了战场。

在炮火连天的前线安置营里，他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夏小满。

她的白大褂上都是血污和砂砾，在一群伤员中间穿梭者，脚步飞快。

跟三年前比，她又多了几分气场和果断。

他看了许久，直到夏小满发现了他。

她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快步朝他走来：“哪里受伤了？快进来坐下。”

夏小满扶着他坐下，给他检查，段怀川崴了脚，夏小满直接就上手给他正骨，过程快得他还来不及反应，她就已经去看下一个了。

段怀川也没再停留，战事紧张，他站起来就往外面跑。

知道夏小满在这，他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帮忙，抬病人，递工具，没活的时候就静静看着她。

他没再提一些挽回的话，夏小满也不会赶她。

凌晨的时候，伤员都睡下了，整日遭受炮火轰鸣的耳朵难得清静。

夏小满来到帐篷外，仔细洗了手，准备回自己休息的帐篷。

段怀川在她身后看着她，他眼里都是深情和复杂，干渴的嗓音沙哑：“你怎么会到前线来。”

夏小满回头看他，眼神认真：“国家需要，我就来了，这是医生的职责。”

段怀川眼眶瞬间酸胀发红，喉咙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说不出话。

时光仿佛回到三年前，他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恶毒，不配当医生。

他努力清清嗓子：“你是个特别优秀的医生。”

此后的时间，段怀川依旧每天坚持来帮忙，他很想问她的感情生活，可又觉得不合适。

一个月后，前线推移，两军合并，他见到了徐清。

一直严肃认真的夏小满听到徐清的声音，转身朝徐清飞奔过去，扑进了徐清的怀中。

她笑中带泪，拉着徐清左看右看，又扑进他的怀里。

周围的伤员都笑了起来，起哄、调侃着。

只有段怀川没笑，他悄悄退了出去。

这一天他在河边坐了很久很久，感觉自己放下了，他没什么牵挂了，家里弟弟妹妹长大了都很有出息，他可以更加拼命了。

三天后，段怀川在战场上替战友挡枪，被送回来抢救。

夏小满也跟在旁边跑，将他送进手术室。

段怀川看着她担心的眼神，用力朝她笑了，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一点也不后悔替战友挡枪，战友媳妇刚怀孕，天天在家盼着，战友不能出事。

段怀川没救回来，就葬在山上，跟其他战士一起。

夏小满去看他了，哭了很久，徐清也在一旁陪着她。

几个月后，她跟徐清退下了前线，回到了北城。

路边停着几辆警车，围观的人吵吵嚷嚷，不时有崩溃的哭声传出来。

原来警方解救了几个被拐卖的女同志，如今正将人送回家，夏小满看了一会，没有多停留。

车上却跑下来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正是杨素云。

她带着巨款逃跑，却在火车上被拐卖，钱都被拿走了，人被卖到大山，过了几年生不如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