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贪婪自私肮脏下流的人,即将还要堕落成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他不是我的哥哥。”

江月深吸了一口气,心跳咚咚地响,像是在打退堂鼓,但她最终选择了诚实。

她艰涩地说:“他是……他包养了我,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骗了你。”

魏语迟整个人像是凝滞住的电影画面,卡顿,表情怪异:“你说什么?”

江月这次就说的很流畅了:“他是我的金主,我能来这里上学也是他安排的,我骗了你,很对不起,我们做不成朋友了,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魏语迟眸光黯淡,他提高声音:“别说了!”

江月却没有停,她眼眶发酸,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我们分手吧,对不起,我是骗子,我配不上你。”

她说完这句话,没敢再去看魏语迟的表情,便匆匆离开。

她在家里躲了三天,没有去上学。

生活助理很快把消息报备给了周颂年。

他那时候比现在还要忙碌,不是很能抽得出空来管她,所以特地从身边的生活助理中调出其中一个,专门来打理她的事情。

周颂年果然提前回来,江月听到他跟保姆说话:“她在哪里?”

保姆说:“在楼上房间。”

没过多久,房间门把手被拧动的声响传来。

江月躲进被子里,她听见类似重物被挪动的声音,还夹杂着规律的脚步声。

被子掀开一条缝隙,她看到一张椅子摆在她面前,而后周颂年落座,长腿交叠,他靠着椅背,熬鹰似地盯着她。

江月忘了她原本的目的,她原本是要来跟他认错的。

但她忘了,被子彻底覆盖着她,一丝缝隙也没有,里面潮热憋闷,二氧化碳浓度越来越高,让人喘不过气,枕头也被感染,濡湿黏腻。

她像是浸在了溅满黑泥的肮脏池塘,是垃圾的归处。

周颂年有洁癖,他肯定很看不惯家里藏着垃圾,他从来不许她在床上吃东西。

被子被人一下子掀开,江月看见周颂年站在她面前,他真的很高,肩膀宽阔,腰部劲瘦,形成一个夸张的三角,他脸色难看到像是要掐死她。

他要来清算她了,他会把她丢出去么?

她又要回到那个家里,回到以前那样贫穷但一点也不快乐的生活。

江月太害怕了,她哭不出来,连装可怜都做不到了。

她只能坐起来,匆匆忙忙地去抱着他的腰,恳求他:“我知道错了。”

她胡言乱语地叫他,周先生,颂年,老师,daddy,我的……

不知道叫到哪一个,他软化下去,他把她抱了起来,他们一起坐在那张椅子上。

他问她:“你们分手了吗?”

第五十四章 手表

江月点头,于是她听到他叹了口气。

周颂年到底还是原谅了她,即使他不承认。

他说:“我没有怪罪过你,你只是还小,不大懂事,误认为青春期的萌动就是所谓的爱情。”

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在乎,反而有种年长者对幼者的指引态度:

“等你再大一些,你就明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爱情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真实。”

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江月觉得他必定深有体会,或许他在宋小姐那里学到过很多。

听说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认识很多年了,情投意合,所以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宋家跟周家默认将来的联姻。

周颂年比她大五岁,早可以去领证结婚了。

江月靠在他胸前默默落泪,手被他攥在掌心,眼泪不能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