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年说:“我还以为你会来找我。”

他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区别,温和中透着疏离冷淡。

江月也只好笑笑:“他们一向这样,我自己处理都觉得烦,怎么好一直麻烦你。”

周颂年睨她,嗓音含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以前都不嫌麻烦,怎么现在这样客气。”

江月说:“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处理,现在正好练练手,你最近工作忙,总是因为这点小事打扰你,我心里过意不去。”

江月自认情绪价值给得足够,话语细细斟酌,没有半点不好。

但他还是敛了笑意,起身去了书房。

江月也没管他,一门心思只想着她的钱。

前几日借着处理家事,她偷偷往外转移了点财产,不多,七八百万,她怕到时候离场太狼狈,万一倒霉到要净身出户,这些钱就是她后半辈子的养老钱。

周颂年回了书房,坐在人体工学椅上。

他回想着方才江月生疏客气的语调,清纯漂亮的脸,眼睛却生得狡黠勾人,引得人不由自主地去看她,这便有些碍眼可憎了。

他正是因为这份可憎之处,才娶的她。

然后眼见她一日一变,渐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真奇怪,她以前似乎不这样。

她以前是什么样……

周颂年沉默许久。

其实她样貌跟往日没什么变化,纤细柔软,新摘下来的栀子花,鲜嫩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