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自己把手伸到衣袖里。”

江月:“……”

江月只得乖乖照做。

他们的关系打最初起就开了个坏头,周颂年从不把她当妻子看待,似乎她说的任何话,都会被他理解成调情。

“我是认真的。”

江月强调道:“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周颂年帮她整理睡裙裙摆:“我也是认真的,家里有保姆有厨师,公司有生活助理,再不济还有秘书等员工……”

江月低头,周颂年半蹲在她身前,神情似乎有一瞬变得冷峻,但等他再看向她时,又平静温和:

“你不用去理会那些事情,我每年给他们发大笔工资,就是为了不要让这些琐事来烦扰我,如果你贸然插手进来,反而会给员工们带来困惑。”

江月觉得他更想说的是‘给我带来困惑’。

情妇有情妇的准则,贸然插手家事,自然会遭到家庭中男主人的不喜。

谈话结束。

周颂年把她推出浴室,陈琳早已捧着衣物在外蹲守,见他们出来,连忙把新衣呈上。

周颂年顺手取了,道了声谢,又让她把江月带回房间,重点是:“监督她不许乱吃药,如果实在睡不着,就去煮一杯热牛奶给她喝。”

当年在老宅发生的事情不止给她一个人留下心理阴影。

周颂年对江月用药这件事非常警惕。

“没那么严重吧。”

江月摆摆手:“我问过医生了,剂量都是严格遵照医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周颂年没管她。

陈琳在他目光逼视下忍不住连连点头:“是,周总。”

浴室的门被关上。

江月吃了个闭门羹,脸色讪讪,找补道:“他真是大惊小怪。”

陈琳笑着说:“周总是太关心您了。”

他只是怕麻烦而已。

这句话江月没说出来,她没必要对着任何人显现她不被爱的事实。

她今天到底又回到了那间主卧。

梳妆台柜子打开,果然少了很多东西。

周颂年一定是做了万全准备,才在她面前发号施令,毕竟要是江月固执起来,管家跟其他员工很难拦得住她。

陈琳趁着江月在翻找东西,给厨房那边的员工发了信息。

等江月终于停手,带着几分怀疑跟揣测看向她时,陈琳挂着那副很假的笑容,轻声询问:“太太要喝热牛奶吗?厨房那边已经温好,现在就能端上来。”

都是打工人,没必要互相为难。

江月也笑了笑:“那就端上来吧,刚好我有些渴了。”

陈琳在听到这句话后暗自松了口气,这些日子先生太太闹不和,连带着工作人员都要受夹板气。

老张倒还好,毕竟可信任的司机很少,很多大老板宁可自己开车,都不雇司机。

被有心人收买,偷偷录音泄露机密还算小事,最怕的是开车载着老板到敌对人员基地或者联通外人实施绑架,那才是真会尸骨无存。

但其他员工就没那么好运气。

他们大多都是周颂年搬出家门后另聘的员工,要的就是跟周家老一辈人毫无瓜葛,不会插手他的家事,签了保密协议,也不敢对外胡说八道。

工资开得很高,需要服务的人也只有周颂年跟江月两个人,相对而言算得上清闲,但同时也不够稳定。

如果他们婚变,下一任太太极有可能会把他们这些人换掉,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周颂年带着新太太回归老宅,这栋小别墅的归属权又是一个问题……

陈琳怀着忐忑的心离开,她回头看了眼坐在梳妆台前的女人,年轻、漂亮、有些忧郁,墨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