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知道他中了她的计。
但他半点也不尴尬。
周颂年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跟没事人一样,兀自回了书房,又找了个花瓶把花安置好。
虽然没有她装扮的漂亮,但这束花是经过她的手的,好歹也有那么几分令人心仪的颜色。
等再次办公时,周颂年也不会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只是到了第二天。
生活助理像是往常一样跟他报告江月的日常,以及她手机里都浏览、发送了什么关键信息。
周颂年听着听着,不由想起她昨日得意的神情。
周颂年微微皱眉,打断了助理的报告:“以后她的消息不用传给我,只要她不打幺幺零,没做什么过于出格的事情,就不需要关注。”
他冷着声,仿佛在跟某个磨人精赌气警告:“我时间有限,懒得管她。”
事实证明。
做上司的真不能对着下属说带有主观情绪的话。
以及周颂年有些怀疑,他雇佣的那位专门监视江月日常网络信息的生活助理,脑子似乎不太好使。
毕竟他当时吩咐时还留了余地:“没有过于出格的事情,就不需要关注。”
江月都通过手机找到情夫了,这明显是应该“重点关注”的消息!
对方却半个字都没报告上来。
以至于周颂年在面对江月邀请他去观看情夫的时候,竟然毫不知情,险些被气昏了头。
可见要么是没用心,要么是没脑子。
好在周颂年很会装相,即便现在额头一阵一阵发疼,但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
“我确实监视你了,江月,你倒是大胆,知道我监视你,你还敢做出这种事。”
江月也毫不心虚,甚至还说:“谢谢夸奖。”
引得他忍不住要冷笑。
被她气的。
“所以你走不走?”
江月朝他挑衅般眨了眨眼:“你不去我就自己一个人去了,对了,你能不能让他们把门禁开一下,咱们都开放性婚姻了,你总不能连大门都不给开吧。”
听听她说的话!
周颂年冷着脸:“随便你。”
江月只觉得手心湿冷湿冷的,后背也发毛。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周颂年的作息跟老年人一样,日常早六晚十,估计刚刚都已经睡下了。
但她知道他经常半夜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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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前。
在江月半夜想去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周颂年站在她床头。
他一动不动,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差点没把江月当场吓出心脏病。
“周颂年你干嘛呀。”
江月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打开了灯,小声抱怨:“大晚上的你这么搞真的要把我吓死了……”
等床头灯打开。
江月才发现周颂年就像是没发现她醒了一样。
只自顾自地站在那里,哪怕江月伸手到他面前晃了晃,他也毫无察觉。
甚至表情也严肃到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而她正是他要暗算的目标。
太他妈吓人了!
江月坐在床上,生怕他突然暴起,但僵持了十多分钟,还是选择起了身。
并且心下暗暗祈祷:“他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掐她。”
她真的不想挑战自己膀胱的极限。
好在一直到她上完厕所,周颂年都没怎么动弹。
活像被贴了符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