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对话比较含糊,或许是因为时间比较久远,也或许是因为大巴车司机每天要接触的客人繁多,以至于对方一直在不断回忆。
回答也有些混乱,没有之前的中年男人那般简单清晰。
但周颂年依旧在混乱的答复中搜寻出了想要听到的东西。
“你说那天啊,那天我,唉,我是有些记不清了,要不是那天只有几个人包车,我估计现在都不知道你们说的人是谁。”
“他们是嫌疑犯吗?还是犯了什么事?”
大巴车司机有些后怕:“我说呢,三个年轻人,都漂漂亮亮的,也不坐高铁,来包我这种绿皮车,一看就没什么好事,要不是他们出钱多,里面还有个女的,不然我都不敢载人。”
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女性。
周颂年瞬间变得有些警惕。
不是害怕江月出轨,出轨在这种场景里还算是好事,最多比较伤害他本人的心情。
他主要怕她被绑架,如果是被绑架,绑匪现在都没有给他发勒索信息,那只证明一件事。
月月她有可能……
周颂年心跳漏了一拍,呼吸沉重,肺像是撒进去一把沙硕,导致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摩渗出血气。
他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象她当时的无助惶恐,怪不得她日夜在他的梦中哭泣。
如果她……
他绝对会让那些人付出惨痛代价!
“你问我那天发生了什么,哎,大多忘了,大晚上一心都在开车……”
司机想了想,又说:“对了,我那天听到其中有一个男的对同行的女的说,“你前夫出车祸了”。”
“哦?”
褚冠立刻来了兴致,原本百无聊赖的声音瞬间变得兴致勃勃:“那接下去呢?”
“接下去,接下去那男的就问“姐你伤不伤心,要不咱们回去吧?””
司机回答:“那女的好像说:
“回去干嘛,又没死,等死了我再回去。””
“应该是这么说的,我有点印象,毕竟两男一女嘛,其中一个听上去是她弟弟,啧,跟带着奸夫私奔似的,我还听见他们讨论能不能分到那死了的前夫的遗产。”
周颂年听见褚冠幸灾乐祸的笑声。
以及大巴车司机啧啧称奇的感叹:
“哎,现在的女人哦,根本没有上一辈女人那么吃苦耐劳,都忘了本了。”
褚冠连忙叫停:“行了,就说到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大巴车司机又吞吞吐吐地跟他讨价还价。
录音戛然而止。
周颂年靠着观影椅椅背,笑意森然,很有价值的视频,值得他审批发放一笔三千万的研究资金。
月月真不愧是他养出来的,实在是聪明,太了解他了,她是从什么时候计划这件事?
从他们离婚?
周颂年垂眸深思,他想:“不对,应该要更早一些,月月胆子很小,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计划好要离开他。”
她跟宋墨挽的合作,大概是她早有此意,然后顺水推舟,怪不得她不跟他告状。
当然,月月是有错,但协助,或者说诱导,推动她一步步走上这条路的人才是罪大恶极。
周颂年想着,太阳穴青筋忍不住地跳动,呼吸急促,瞳孔紧缩,像是陷入了极度地兴奋。
他从沙发上站起,去淋浴间洗漱,更衣,缓缓戴上手套,然后往地下室最深处走去。
戴着白色无菌手套的手覆上保险柜,修长的手指细致灵活。
周颂年听着保险柜逐渐解锁,齿轮交错发出的机械“啪嗒”音,心情竟然出奇的好。
柜门自动弹开,周颂年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