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在对方恼羞成怒的神情中收敛笑容,故作严肃:“你继续说,让老公听听你是不是在狡辩。”

“我怎么会狡辩我说的都是实情。”

江月攥着他的衣领:“都是因为你不够爱我,我才这样的。”

“所以你跟宋墨挽合作,也是因为觉得老公不够爱你?”

周颂年笑盈盈的,江月泄了气。

她真讨厌他笑面虎般的模样,逃避般把头埋到他怀里:“你就是不爱我,我要是跟你告状,你肯定要先教训我,你今天就是回来教训我的。”

真可怜,心知肚明要被训斥,偏偏无处可躲,还得强撑着跑到施刑者身边,埋在对方怀中乞怜。

江月知道她只能在这里才能获取安全。

周颂年也知道。

所以他消了气,抱着她:“不教训你,月月,我说过我很溺爱你,遇到危险你可以躲到我身后,有人威胁你,你应该第一时间跑到老公面前告状。”

“你要跟我说,告诉我欺负你的人是谁,我很疼你,我不会去帮着别人不帮你。”

“如果那个人是你喜欢的人呢?”

江月说。

“我没有喜欢的人。”

周颂年低声哄她:“如果非要类比的话,你会比较重要。”

“为什么?”

江月很疑惑:“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以前明明说过你不爱我,你让我不要太贪心,不要过分高看自己,你甚至不让我去捡别人的花……”

后面的话几乎像是在控诉。

周颂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我的错误,月月,有时候我也会误判形势。”

他当时怎么会知道他时至今日都戒不了瘾。

往日的戒断措施在现在全化作了生活上的雷区,数年前打出的子弹现在正中他胸口,过不了关他的月月八成得记恨他一辈子。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周颂年觉得他得说点实话,不然被兴师问罪的人就要变成他了。

“我当时在想,为什么月月要去捡别人的东西,我就在她面前,她看都不看我,一朵破花,她对我说一句好话,我能给她买一车。

但月月没跟我说好听的话,她一张嘴说的是对不起,好像我们做错了什么一样……”

“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一样。”

周颂年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阴暗晦涩:“月月,你有时候真的很会惹人生气。”

第一百六十七章 疯子

周颂年说的是实话。

部分的实话。

他会对她有所隐瞒,隐瞒那些她不太能接受的观念。

比如他们很难是平等的关系,又比如他曾有过的,或者现在想要实施的许多阴暗想法。

周颂年在当时如果听到她撒娇,他会给她买花,买很多,多到她看到花都腻烦。

他的月月不用去捡别人的东西,她可以拿他的,也只能拿他的。

就像他会因为江月想要读书就把她一路保送到京大,因为江月说她想要一个家,他就送给她市中心的房子。

江月觉得未来无依无靠,他就给她搞一笔家族基金,让她每个月躺着都能收到钱,不管有他没他,一辈子不用为生计奔波。

但他当时确实没想过要娶她。

爱情更是无稽之谈。

周颂年以前觉得他对宋墨挽可能有点爱情,毕竟确实够般配,在世俗意义上简直堪称完美。

现在周颂年发现了他对爱情的理解谬误。

像他这种人脑子里根本不会萌生出这种无用累赘的情感,他大概只会有占有欲跟征服欲,他对谁都不会有无私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