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老公也不行。

这比叫前夫还严重,因为周颂年一听就会想起他们离婚了。

江月对这两个词有点心理阴影,一听他提起,耳边好像响起男人低沉的轻笑声,带着讥讽跟嘲弄:“谁是你老公?嗯?看来我的乖宝贝似乎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看来你对离婚这件事很开心?月月,我的好女孩,需要把离婚纪念日纹在你身上吗?”

“为什么要拒绝?难道你觉得它不够有纪念意义?我还以为你会很开心。”

三句话,配上周颂年阴暗幽深的表情,差点把江月心脏病吓出来。

那天她大脑宕机到只会重复:“我爱你。”

或者小声啜泣,说一些污染耳朵,但周颂年很喜欢的讨好话语。

江月咬着唇,忍不住产生怯意。

周颂年看得出来,他长指按了按江月跪坐在他身侧的膝盖:“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甚至调侃她:“需要我教你怎么深呼吸吗?”

“你生气了。”

江月挺直腰,她这样坐着,看上去要比他高上一些,很能壮胆:“颂年,你生气了可以直说,为什么要隐藏?”

江月露出疑惑的表情,略微带上些不满:“你这样很不利于沟通,如果我害怕你,那我以后什么事情都会瞒着你了。”

周颂年的笑意有一瞬间凝滞,但又在极快的时间内恢复如常:“我没有隐藏。”

“你就是有!”

江月信誓旦旦,她贴近他,手臂架在周颂年的脖颈两侧,这样既能方便她推开他,也显得很亲近,遭遇不测时还能掐着他脖子绞杀他。

她动作幅度很小,犹如羔羊小心翼翼,警惕地接近一只假寐的雄狮,生怕下一秒就被暴起的雄狮按在地上咬断喉咙。

直到额头快要相抵,江月才停住。

周颂年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放松慵懒,没有半分紧迫威胁。

他们对视着,距离近到能嗅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纠缠交叠的信息素,带着感官上的趋同。

周颂年知道原因。

他们用着一样的特调香氛,她的日常衣服齐齐整整地挂在他的衣柜里,每次打开,灌进来的空气会让衣服摆动交叠,贴合一瞬后又缓缓分开,像是一场短暂的交际舞。

江月整个人都被他的味道浸透了,彻头彻尾是周颂年的人,亲密无间到如亚当夏娃。

仿佛她的脊柱恰恰来自他的肋骨。

江月是天生天养的,属于他的造物。

眼下可怜可爱的夏娃狐狸似得眯着眼,仿佛脑子里藏着无数猜测思绪,随时准备着对她的造物主发动进攻。

她说。

江月说:“不要骗我,我看得出来。”

“是么?”

周颂年似笑非笑:“月月看出什么来了?我倒很想听一听。”

一般话到了这个地步,江月就会认怂,胡言乱语地撒娇,然后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但今天不一样。

江月这回很坚定,她没有退缩,反而镇定地开口:“我看出来你在骗我,虽然你在笑,但你一点也不高兴。”

周颂年说:“我没有不高兴。”

“你就是有。”

“月月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颂年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你说我不高兴,那我就不高兴好了。”

为表诚意,周颂年还收敛了笑容,摆出严肃神情,抬手打了一下她屁股:“女人,你现在惹到我了,你点的火,你自己灭。”

他有病吧!

江月羞愤地捂脸:“你又偷看我手机!”

她就喜欢看霸总漫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