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周颂年,江月开口闭口都是:“颂年,你要以工作为重,不能这样玩物丧志,你的抱负跟事业呢?老公,快去上班吧,我怕你破产了没钱赔给我。”

有时候晚上闭着眼,眼皮子打架,都要抓着他的睡衣后领念叨:“快去上班,快去上班,快去上班……”

“快去赚钱,快去赚钱,快去赚钱……”

活像一个背后灵。

周颂年被气笑了,本来要放过她,还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背过身连她衣角都不敢看。

却不想江月胆子这么大,被教训了几次还敢念叨。

周颂年转过身,握住她的手:“月月,你就这么不想我在你身边?你该不是又要后悔了吧。”

江月自然不肯后悔。

她这些天沉没成本太多,几乎算是赔进去了半个肾,要是现在半途而废,说不定下次谈离婚都得到五年后了。

以现在周颂年的折腾法,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得过五年。

她可还有着后手。

柏漱那人奸诈地很,要是被她背刺,绝对会把她的小算盘全对着周颂年抖露出来。

到时候江月要么被送到精神病院“疗养”,要么人道毁灭,最好的结局也是变成周颂年的禁脔,搭进去两个肾。

江月这些天也在高强度训练中学到了许多,不敢对着周颂年说嫌他要离开他。

反而努力睁开眼,咬着唇软着声说:“我是很想你陪在我身边,但是工作也很重要呀,颂年,你最看重事业了,我不想你因为我耽误事情。”

她说着,还艰难地往周颂年所在的位置挪,直到整个人靠到他怀里:

“人家真的真的不想离开老公,这么多年你第一次陪我这么久,好幸福。”

江月哭唧唧说:“但是我好怕你工作做不好,被爷爷骂,阿姨那边也会对我有意见。”

理由非常充分。

周颂年总算舍得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温香软玉在怀,连声音都比往日多了几分温柔:“既然离不开,那为什么又要走?”

也不知道是在说江月要他去正常上班这件事。

还是在暗指她要跟他离婚。

江月心脏紧缩,总觉得这是一条送命题,眨了眨眼,立刻落下了泪:“我不知道,颂年,我只是觉得好痛苦。”

周颂年衣襟被打湿,想低头去看她,却被江月抓着领口。

她抽了抽鼻子,哭唧唧说:“别看我,不好看的,本来就没有别人好看。”

“谁说的。”

周颂年哄她:“我们月月最漂亮了,眼睛疼不疼?”

江月便摇头,又点头,夹着嗓子抱怨:“眼睛不疼,腰疼死了!”

她抬手捶他,周颂年闷哼一声,没有反抗,只一下又一下地拍她的背。

画面非常温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多恩爱。

直到最后,江月像是泄了气,捂着脸哭出声,周颂年总算能去看她,爱怜地吻走她的泪水,苦涩微咸。

他抱着她:“月月,不哭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谁也不能抢走你的位置。”

江月摇头,又被他捧着脸。

周颂年紧盯着她的眼睛,笑意温柔,眼眸漆黑到如同扭曲黑洞:“月月,你这样可怜,无依无靠,离开我,你要到哪里去?”

这个死骗子!

江月无比确信他就是在骗她。

周颂年就是个自私鬼,装得再风度翩翩骨子里也是个自私鬼,资本家本性就是榨干别人的所有价值。

他不把她玩腻了是不会放她走的。

如今不过是图穷见匕的试探,但凡她答错一个字,百分百要被他监禁起来成为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