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就不该那样故意激怒他。

谁能想到周颂年不是被气到抽身就走,而是开启了第二形态,跟个变态一样。

他看到她坐轮椅时最先是有些惊讶,以及些许担忧。

但很快江月就察觉到他的担忧变了味。

尤其是刚才在饭桌上,她进退不得只能任他摆布的时候……

周颂年收回手,含笑觑她:“你有什么害怕的?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更没有让律师过来把你出轨的事情当做分割利益的筹码,费心思搞资产转移,剥夺你的所有财产,再给你安上几千万的负资产。”

“月月,你在我这里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害怕。”

如果他真要吓唬她,法子多得是。

床榻上那些手段不过是皮毛而已。

第一百零七章 腻烦

江月咬了咬唇:“你在威胁我。”

周颂年叹了口气:“月月,如果我真那样做了,我就是在威胁你,但我没有。”

商场上哪有人会只用说话来威胁旁人。

周颂年一般真要威胁,要么是直接卡对方资金,要么是撬走对方的大客户,或者联合各大企业跟官员施压、抽检。

还有些更黑暗的手段,恐怕放到电视剧里都不能过审,他不想吓坏了她,自然不会在她面前直说。

“我只是在提醒你。”

周颂年说:“月月,你想从我这里要到钱,我不是不给你,但你不能一边惹怒我,一边又要从我身上捞钱,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看江月有些挂不住脸。

到底心软,抬手用手背轻抚她的脸颊,她没敢避开,他心下更为满意。

听话乖巧的好宝贝,总是比熊孩子更得人欢心。

周颂年收回手,软而滑腻的触感似乎还在指尖停留,他对上江月的眼睛。

莹润的,楚楚可怜的眼睛,在她那张白净的脸上,下巴尖俏,菱唇一点,整个人透着淡淡的萎靡。

看着就像个没主见,性格软的小金丝雀。

她的爸妈兄弟跑的跑,病的病,谁都只想着自己,卷了钱就跑,半点也不顾及她。

她离了他,无依无靠,也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

外面的世界风吹雨打,陷阱多到吓人,温室里养大的花,丢到外面,只怕没多久就要遭罪枯萎。

周颂年也没想当她一辈子的依靠,跟她永远在一起。

好吧,偶尔会想,不然他不会鬼迷心窍娶了她,也不会忍气吞声,觉得别人都是宾馆,是用以消遣的玩具。

而他是她的丈夫,她的归宿,她的家。

但他不爱她,欲望不可能永远占据他的大脑。

他到底是个冷情的人,很难肩负起照顾她一辈子的责任。

好在他至少怜惜她。

而且他现在还没有腻,自然不想放她走。

金丝雀养得太久,养出了习惯,身体太过契合,泡软了骨头。

周颂年不想放她走。

最起码现在不想。

“月月。”

他又在叫她。

声音很轻,但像一个魔咒。

江月太依赖他了,她一直在他的庇护之下,所有向上的成长路径都离不开周颂年的身影。

做出离开他的决定,对她而言,其实无异于在精神上杀死自己的父母跟导师。

周颂年的手段比PUA更恐怖。

江月这种脾气,要是真遇上PUA话术,估计没说两句就能跟对方打起来。

但周颂年不是。

他几乎没有贬低过她,除了她真的犯错,把他气得够呛的时候。

可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