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落了口气。
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点心。
待许沁坐下,孟怀瑾道:“吃些早点,特意给你点的。”
许沁已经吃了半饱,可看看孟怀瑾有些憔悴的脸,她还是拿起筷子,夹了只虾饺。
来餐厅的路上,她看过新闻。警方顺利解决了孟宴臣的案子,由于证据充分直观,且有那群大学生的公开道歉,大家不禁接受,还反水了。被欺骗的好心人转头猛烈攻击叶子,用各种不堪的词汇辱骂,要求警方严惩。
许沁格外注意到一拨“知情人”,不断爆料叶子拜金,势利,坐台,劈腿,绿茶等等恶习。
付闻樱是打定主意要毁掉叶子。
她向来护短,儿子受到这种陷害,她必然想尽一切办法报复。
莫名的,许沁想起她读初中时,班上有个女生总嘲笑她的普通话,付闻樱知道后跑去学校找老师谈话,后来那女生见到她便退避三舍。
孟家的恩,她是记得的。可那道坎,她过不去。
她又有些后悔不该来面对孟怀瑾,她真不喜欢这被撕裂的焦灼感。
孟怀瑾慢慢喝了会儿茶,偶尔给她夹茶点,见她始终埋头吃东西不讲话,便先开口:“宴臣的事情解决,还多亏你。”
“应该的。”许沁说。
她还是有些抗拒,从进门到现在就不与他对视,话也简短。
孟怀瑾道:“沁沁啊,虽然我说这话你可能不信,但如果今天出事的人是你,你妈妈也会为你做尽一切。她今天为宴臣做的,换做是你,她也会做。”
许沁没吭声,麻木地往嘴里塞东西。
“同样”孟怀瑾停了一下,为接下来要说的事汗颜,“如果当年不听话的是宴臣,她也会那样做。我承认,我们不是好的父母。比起考虑儿女的感情,我们考虑更多的是家庭利益。但爸爸还是想和你说,不论我还是你妈妈,对你,对孟宴臣都是一样。”
“我信。”许沁不抬头,轻声问,“但是,孟宴臣痛苦,妈妈会心疼。可我痛苦,妈妈会心疼吗”
孟怀瑾一愣。
许沁依然低着头,问:“如果心疼,是和心疼孟宴臣一样,还是和心疼堂哥一样”
“妈妈问我,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背叛父母。可妈妈在毁掉我最心爱的人时,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如果想过我会痛苦会哭,她心疼吗”
她手指紧紧攥着筷子,一大颗眼泪掉下去,
“如果换做是孟宴臣,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至少会有一丝不安吧。
所以,可能妈妈只是不喜欢而已。”
“有时候我在想,要是我更活泼一点,讨人喜欢一点,会说话一点,或许从小就能和你们走得更近一些。可孟宴臣他明明也不爱说话。
为什么妈妈对他笑得多,对我笑得少;为什么生日的时候给他拥抱,却不抱我我也很想要妈妈对我笑,也想要妈妈抱我啊。”
她低头将眼睛压在手背上,说不下去了。
孟怀瑾听完她这番话,眼睛也有些红了:“你妈妈生孟宴臣的时候,太辛苦。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对他偏爱些。”
许沁拿手背迅速抹掉眼泪,道:“我知道。毕竟我十岁才来家里,那样要求也太苛刻。这些我都理解,但是爸,宋焰那件事,我过不去。我原谅不了。”
“沁沁,”孟怀瑾有些急切,道,“家人是捆在一辈子的亲人,一路走下来一定会有摩擦痛苦。出了事情,大家商量解决”
“怎么解决”许沁抬头看他,打断,“还他清白和前程吗”
孟怀瑾愣住:“这”
“你有没有想过,宋焰那种受不得半点欺辱的性格。就算天皇老子欺到他头上,他也会反抗报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