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同她妈妈讲,但对于舒茜薇来说,同妈妈说说话是这个世界上最遥不可及的事,她的妈妈早就不在了。
抛开少数绝对“幸运”的家庭,父女之前的感情大多是互相难以理解,父亲一辈子也无法理解女儿,成年以后就很难同女儿进行深度的交流,女儿也是一样。
“好。”方沅接过手机,看着相册里还播放的那首歌,或许早些年她也无法理解表姐自由洒脱的性格和生活,可如今真正体会,又难免不会觉得让人羡慕。
如果她是一颗曾经被折断过枝干的树木,如今的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她这些年成长的有多茁壮。
方沅是在一个星期后收到郁山周发来的消息的,当时天已经黑了,她正靠在家里最常待的窗边敲着键盘,他们俩的联系方式是之前租裙子那天加的,除了转账信息就没发过其他消息。
郁山周的头像是黑白风的,大概主题就是一幅山水画,有一种人到中年的感觉。
【郁山周:在吗?】
方沅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再配上他的头像,莫名有一种梦回2008年的感觉。
【方沅:在。】
有问必答,问什么答什么,其他的一概不多说。
【郁山周:安全吗?】
莫名其妙,如果周围有人在旁边,看见这两个人的对话,要么怀疑这两个人是什么组织的特务,还是没有固定暗号的那种新人,要么怀疑这两个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方沅转头环视了四周一眼,整个房间空荡荡的,除了她就有没有会喘气的东西。她回复了一个安全,对面秒发回来一条视频。
是江枫年那天晚上喝多的视频。
视频不长,大概有三分钟,不过可能因为郁山周发的是原画模式,接收的莫名的慢。
还没等视频发送到,郁山周那边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郁山周:发给你之后我就删除了,我这个人不喜欢留别人的黑料。】
不喜欢留别人的黑料,留这个视频三年。
郁山周想的是,等把视频交给应该交给的人,就可以把东西删了,任何东西在他手里一定要有价值。
在郁山周定位里,自己应该是这样的存在,在西方神话里可以称呼他为丘比特,在东方神话里应该叫他为月老。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方沅手机扬声器传来的声响,酒吧里的音乐不太燥,是几年前特别火的一首英文歌。
视频里的江枫年脸色微红,喝多了酒,趴在桌子上一直嘟囔着方沅的名字,后面还说了别的,不过具体说什么放到最大声也听不清,郁山周拿着手机凑过去,“哥们,你没事吧,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