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徐逸之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住进了医院。

西装笔挺的仓洺站在病床边,垂眸看他,容色冷漠。

“白血病,是你弄的吧?”徐逸之勾唇一笑,俊美的脸庞不显憔悴,不见恐惧,唯有嘲讽。

仓洺走到窗边,默默看着秦青从住院部的大门跑出去,跑到对面街边买水果。楼层很高,他的身影很小,可他刚刚哭过的微红眼眶以及痛苦茫然的表情,依然被仓洺清晰无比地收入眼底。

“你以为等我死了,你就能和秦青在一起了?”徐逸之似笑非笑地说道。

空气中有看不见的涟漪震荡开去,恰如那天夜晚无风而起的水波。

当涟漪袭到仓洺近前时,他冷冷开口:“我们两个若是打起来,这个世界会崩塌。你知道的,他破碎的灵魂连一次重启都无法承受。”

看不见的涟漪瞬间消散,悄然凝聚的浩瀚力量被极快地收束了回去。徐逸之跨下床,走进洗漱间,把一口鲜血吐进盥洗池里。

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然后取下毛巾擦干水迹。从头至尾,他都很平静,内脏受损的痛苦都不能让他皱起哪怕一丝丝眉头。

为了秦青,他可以承受一切,更遑论只是一次自残。

“先下手为强,这个道理我早应该想到。”回到病房后,他笑着说道。

“你死了,我会好好照顾秦青。”仓洺把一支细长的烟含进嘴里,沙哑的嗓音透着某种期待。

护士恰好在此时走进来,警告道:“病房里不能抽烟!”

“他不抽,他只是含一会儿。”徐逸之竟主动开口帮仓洺解释。

仓洺的确不准备抽烟。他咬碎了烟蒂里的爆珠,垂着眸子把那甘冽的香气吸入肺腑。

“真可怜啊,香气、味觉、亲吻、拥抱、爱慕,所有的一切,你都得不到,只能从我这里偷。”徐逸之也走到窗边,看着街对面正在买水果的身影。

两个同样高大俊美,气势迫人的男子,把小小的窗口霸占。

“偷到了就是我的。”仓洺平静地说道。

除了秦青,没有人能让他的心绪产生一丝一毫的波动。

“不如我们赌一把吧。”徐逸之意味不明地笑着。

“赌什么?”仓洺心不在焉地问。

那个小小的身影买完了水果,正往回走。水果有些沉,拖着他的步伐。路上车流太多,疯狂地按着喇叭。所有发生在秦青身上的,有可能导致危险降临的预兆,都会让仓洺神经紧绷。

徐逸之抿紧薄唇,一瞬不瞬地看着街上那道徘徊的身影。当秦青终于安全越过马路,走入医院时,他微窒的呼吸才慢慢放开。

“赌秦青对我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如果我死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你就永远都得不到他。你白费这么多力气,只会让他陷入无尽的痛苦。你舍得吗?”

徐逸之知道仓洺舍不得,因为他也一样。

仓洺摘掉已经没有香味的细长烟卷,颇为烦躁地皱眉。

“如果秦青选择了我,你就放手,如何?”徐逸之直直地看着仓洺。

仓洺把那根细长的烟捏碎,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沉声问道:“你想怎么赌?”

十多分钟后,秦青拎着一袋水果走进病房。

看见仓洺,他愣了愣,然后才招呼道:“仓总,我买了一些苹果,你要吃吗?”

“谢谢,不用了。”仓洺冷漠摇头,仿佛已经忘了那个炽热阳光中的吻。

秦青自在了很多,搬来一张凳子,坐在病床边,温柔地说道:“我给你削个苹果,你先吃着垫垫肚子。我妈妈帮你熬了鸡汤,一会儿就送来。”

徐逸之笑盈盈地看着他。

秦青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