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张张口,他就可以把秦青禁锢在宫里,日日夜夜陪伴自己。

冷酷的薄唇微微开启,似乎想要说出剥夺秦青意愿的话。

996从秦青的臂弯里探出头来,紧张地问:“他该不会囚禁你吧?”

秦青摇摇头,不曾回答。

他毫不畏怯地勾了勾唇,在春日里笑得明媚:“叶礼,送我回去。”

此刻的你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可我知道,在我面前,你永远都会是叶礼。

冷酷的薄唇抿紧了,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泄出一丝微弱的光。李夙夜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而后在桥的另一端说道:“送小侯爷回去。”

白面太监连忙答应,走上前引领秦青朝另一条小路走去。

秦青没有回头。

因为他知道,此刻的回头已经没有意义。人生总是要做出许多取舍,不可能万般好事全都被一个人占尽。

李夙夜定定地看着秦青的背影。

一朵柳絮飘过来,扰了他的视线。

他伸出指尖微微一勾,仿佛在驱走柳絮,实则想象着自己用这根手指勾住那人渐去渐远的袍角,在心里哀凉地默念:小侯爷,能不能请你,施舍给我一点喜欢?

一艘豪华的大船停靠在柳絮纷飞的岸边。

船上站着一名身如修竹,面容如玉的男子。

一名红衣女子悄无声息地走到男子身后,压低嗓音说道:“主子,小侯爷已进宫三天了,您还等吗?您要知道,宫里那位可从来没断过念想。”

“再等等。”男子淡淡说道。

“容属下提醒,这句话您已经连着说了三天了。”

忽然,一只白鸽从远处飞来,还未靠近大船就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男子伸出手,让白鸽落在自己手背上,而后拿下纸条,快速扫了一眼。

“呵~”

男子终是愉悦地笑了,冲岸边的船工说道:“搭桥。”

不久之后,秦青抱着996来到岸边,拧眉看着脚下的浮桥。

“这么薄的板子,我踩下去它就会沉吧?”

“您跑快一点板子就不会沉。最好是一口气跑到对面。”船工指了指站在对面船上的江匪石。

996连忙拍打秦青的手背:“你把我放下去,我自己跑。我再怎么胖也比你轻,我过这个浮桥不会沉。你带着我一起跑,我会和你一起泡水。”

秦青:“……你可真够义气。”

996也不理会秦青的冷嘲热讽,跳下地便快速跑到了对面的船上。

一名红衣女子把它接住,抱到一旁吃鱼去了。江匪石还站在船沿边,伸出一只胳膊招呼:“过来。”

“你能不能搭个好一点的桥?”秦青在原地不停转圈,脚尖几次踏上薄薄的浮板,又胆怯地缩了回去。

“不能,你必须跑过来。”素来对秦青百依百顺的江匪石,这次却格外心狠。

他定定地看着秦青,眼眸深得像一片海。

秦青默默与他对视了一阵儿,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迈开腿飞快朝船上跑去。

江匪石立刻展开双臂,接住了一往无前扑进自己怀里的秦青。

“呵~”

他万般愉悦地笑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胜利者。李夙夜帮秦青搭好了一座桥,秦青都不愿意踏上去,为了自己,秦青却可以冒着沉入水底的危险不顾一切地奔跑。

“我鞋子都湿了!”秦青噘着嘴抱怨。

“我帮你脱鞋。”江匪石低笑着说道。

“袍子湿了没?我帮你把袍子也脱了。”他随即又哑声低语。

回应他的是秦青软绵绵捶打过来的拳头。

“李夙夜送给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