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地下赛车很危险吧?”他收起手机,定定地看着叶戎峥。

叶戎峥尚未发现他的情绪变化,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满不在乎又颇为狂放地说道:“是挺危险的,每一次上赛场都要写遗嘱。”

秦青嘴唇依然勾着,眼眸里的笑意却完全消失。

“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他喉咙有些发紧。

叶戎峥取出打火机,点燃嘴里的香烟,斜飞入鬓的浓眉像一把无情的刀,语气里透出对生命的漠然,“死了就死了,还能怎么办?”

“你就不怕你爸妈伤心吗?”

“叫他们再生一个呗。”

“你就不怕这些朋友伤心吗?”

“伤心只是一时的,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忘了我。死了就一了百了,这样不好吗?”叶戎峥吐出一口冷白的烟雾,末了掀开衬衫,让秦青看自己紧实腹肌上的一条狰狞伤疤。

伤疤从左胸一直贯穿到右下腹,竟似直接把他劈成了两半。

回忆当时的场景,他却还能漫不经心地笑出来:“……驾驶舱压扁了,一片金属扎进我的胸口,把我切开,伤口离心脏只有一厘米,肋骨断了好几根,肠子都出来了。但我创造了一个新的世界纪录,我赢了。”

他咧开嘴洒脱一笑,俊美的脸庞端的是肆意狂放。

周围很多食客都在偷看秦青,也有很多食客在偷看叶戎峥。

如果说秦青的美是绚烂,是妖娆,是红尘滚滚里的一股馥郁蜿蜒的脂流。那叶戎峥的俊美就是狂野,是浪荡,是滔滔江水里的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

与仓洺极为相似的是,他什么都不在乎。但仓洺即便什么都不在乎也不会伤害自己,而他不同。

他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

秦青不愿意用这个词来形容叶戎峥,但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叶戎峥是疯的。

叶戎峥狠狠吸了一口烟,眯着眼回忆死亡那一刻的滋味,末了用兴奋的语气感叹:“那一回真刺激!最后一圈,我一直在加速,汽车失控的一瞬间身体被抛飞的感觉就像遨游太空。我真想再来一回。”

他曲起指关节,想把抽了一半的烟弹出去,瞥见身旁的秦青,动作一僵,然后就拿过烟灰缸,自动自发地把烟蒂杵灭,还刻意把烟灰缸推到秦青面前,让对方看看自己正在改掉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