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样的问题。
Alpha把木马放在一边,蹲下来握住他没穿鞋的脚,勾住他堆在脚腕的袜子一点点往上提:“不出意外的话,两百多。”
唐都抖了抖睫毛:“那……那要是不到五十岁就死掉,是不是特别特别可惜?”
那份体检报告单上写,Alpha逐渐衰败的腺体最多还能支撑身体机能十年左右。
死亡,这是个特别特别大的词语,唐都是知道的。
路行展当然知道他是看过了什么才这么反常,他平声道:“你不高兴吗?可以摆脱一个这么坏的丈夫。”
唐都呆呆地和他对视,像是被他这句话吓到了。
路行展不得不心软,捧着他的脸声音缓下来:“吓成这样,你舍不得我是不是?唐都,说话。”
他重复:“是不是舍不得我?”
唐都没办法说话,虽然都是高薪请家教,他也是从小接受着人文教育的好孩子,没办法面对生命这么庄重的事说出不在意。
可是生命之上,有些东西是不可以妥协的。
他垂下眼不看路行展了,只把下巴落在丈夫掌心里:“舍不得,我舍不得你死掉,老公。”
路行展兜着那张小脸,明白他眼睛里的难过是真的,舍不得也是真的。
但一边舍不得,一边不愿意做腺体手术,也是真的。
路行展学着他在阶梯上就地坐下来,然后把唐都捞到自己腿上,颠两下让人坐稳:“舍不得就对我好点,从明天开始吧,早上七点钟起床给你老公系领带。”
唐都悲伤小狗的表情瞬间掉线:“七点!那嘟嘟也要死掉了!”
路行展抬他的下巴冷笑:“我看懒死你算了。”
唐都晃着毛绒绒脑袋往他颈窝钻:“老公~”
伏在路行展肩上的姿势刚好让他面对着那只丈夫雕刻好的小木马,他就好奇地伸手去拨弄,小马轻轻地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