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标记唐都。

路行展垂眼注视怀里睡得小猪一样嘟嘟脸的omega，没什么意外地问：“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江渡略略挑眉：“腺体萎缩，失去机能。”

这对一个Alpha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失去腺体几乎意味着失去性别，更别说一个最有级别的Alpha先天具有的优势，真正的从天之骄子跌落成残废。

很难说江渡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对于利用过路行展的感情毫无愧疚，毕竟他也真的差点为了对方失去生命不是么？

但比肩而立的这些岁月并不作假，江渡从生下来到今天，无亲无友，唯一算得上羁绊的也就是一个路行展，即使今天在唐都的争夺上他们出于对立的位置，也并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腺体这件事上帮路行展一把，对他未必没有好处。

江渡抿住唇角笑一笑：“你又何必硬抗？失去腺体还是小事，留下后遗症必然要折损寿命。其实要解决很简单，我们都清楚，让嘟嘟去做腺体手术，你再标记他不就好了？我之前提出来他不同意，但你提就未必，我看他现在……”

有点不甘心，但他还是说出来：“比较喜欢你，不是吗？”

路行展犹豫了。

他并不惧怕失去腺体，但江渡说的没错，趁着唐都心软让他去做腺体手术这也许是唯一一个还能标记他的机会。

他也知道江渡心怀算计，一旦唐都同意做手术，他和江渡的二次婚姻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是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Alpha的天性是占有，标记就是最直观的占有伴侣的方式。他现在空有丈夫的名分，却无法真正拥有他的omega，只能看着他的妻子怀着情敌的孩子向别人索求信息素，他和没名没分的江渡一样为此焦躁不安。

江渡见他动摇，突然道：“不如问问我们嘟嘟怎么想的，让他自己做决定。”

他这一句没有压制音量，路行展意识到什么，仔细看看怀里的唐都，果然发现了他颤动的睫毛。

唐都从江渡进门时就醒了，但他不肯睁眼，察觉到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忙拉起被子钻进去，连长长了的卷卷都全部藏起来了。

江渡笑道：“醒了呀？那不出声就是同意了，正好在医院，我这就去安排手术。”

唐都立刻又爬出来：“我没有同意！”

路行展把他折腾的乱糟糟的小卷毛顺到耳后去：“这么激动干什么？没人逼你。”

唐都就看向江渡，用那种带着点祈求的眼神，可是江渡没有如他的愿。

“那嘟嘟是不愿意救你的丈夫了？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可怜行展，说不定就活不了几年了。”

唐都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无措地张了张嘴巴，最后崩溃喊道：“你闭嘴！关你什么事！”

江渡见好就收，不再张口。路行展给他擦眼泪，但他也想知道唐都会怎么选。

如果真的如江渡所说，对他有一点喜欢，那应该多少也会有些心软吧？

路行展并不强求唐都同意做手术，只要能表露出对他的这么点在意，就够他高兴的了。

但唐都推开了Alpha给自己擦眼泪的手。

他垂着眼谁也不看，只有眼泪在脸上滑落：“为什么要我来救你？又不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

第57章 他是真的狠的下心

路行展有些后悔，好不容易唐都最近亲近他一些，他很怕这么一出过后自己又被打回原形。

果然就不该顺着江渡的意思，他能安什么好心。

唐都自己给自己擦眼泪，吸两下鼻子要爬下床，路行展拦住了他。

还没哄好怎么能把人放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