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曦沉默的听完华珠的话,她缓缓睁开眼,声音微冷:
“茯苓姐是被人捏碎喉骨而死, 宁妃如何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此人, 是一个男子。”
“那,会不会是几位侯爷?”
华秋不由得揣测着,姜曦抿了抿唇:
“不必擅加揣测,只让宫人去打探, 看看哪位王公贵族的手臂以下的位置受了伤。
茯苓姐既然能从那人的衣衫上抓下金丝,那么, 也有一定可能抓伤凶手。”
“是,奴婢这久去办。”
之后的几日,秋猎照常进行了,但宣帝却不再下场,他有打虎之功,已是当之无愧的头名。
但最终,为了勉励大臣们,宣帝还是根据猎物的多少,给大臣们进行了赏赐。
其中,拿到头彩的是都察院御史的儿子,宣帝御赐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以及金银若干。
其余人等,宣帝只是进行了口头褒奖,太后闻听此言,颇有几分不悦道:
“圣上,哀家倒是觉得宋家三郎的射艺也很是不俗,与孟家小子也差不了多少。”
太后口中的宋家三郎,便是她的嫡亲侄儿,承德侯的嫡子。
“怎么就差不了多少,母后你可好好看看,孟家大郎可是足足打了三头狼、一头鹿、五只野鸡和三头狐狸。
至于宋家郎君,他的猎物确实不少,可这猎物究竟是怎么来的,旁人不清楚,母后难道不知道吗?”
“圣上!”
宣帝没有说话,只是不再去看太后,当初他辛苦抗衡梁相的时候,宋家,他的母族夹着尾巴躲得比谁都远,现在倒是知道往自己身边凑了。
可他,不需要了。
太后不由柳眉一竖,但很快又按耐下来。
“圣上是否有些偏颇了?打猎,运气和实力同样重要。”
“朕看重什么,什么就是最重要的。”
“就像圣上看重玥妃,便让她把行宫翻个底朝天?”
“母后,朕也同样好奇,玥妃掌管六宫大权,部下宫人无不俯首帖耳,可姜美人又是如何尸沉湖底,却无一点儿蛛丝马迹呢?这行宫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可不多。”
“姜美人乃是失足落水!”
“姜美人不是失足落水!”
姜曦高声说着,等她到了近前,这才躬身一礼:
“圣上、太后娘娘万安。”
“玥妃?你怎么在这里?”
“妾发现了仵作造假之事,前来禀报圣上,请圣上定夺宫妃无辜被害死与行宫之事!”
姜曦看向宣帝,纵使她歇了一夜,可是双眼仍旧布满血丝,宣帝一抬手:
“坐着说。”
姜曦红着眼,将方才仵作作假之事道来,并未添油加醋,毕竟林指挥使想必也已经提前告知了圣上。
姜曦话音落下,宣帝眼中闪过一抹赞赏,随后这才偏头看向太后:
“母后,现在你如何说?朕也想知道,究竟是何人,能这般手眼通天,连朕钦派的仵作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威胁。”
太后冷下脸,直接指着姜曦道:
“圣上这是要因为玥妃来质问哀家吗?”
“朕只想知道真相!”
“区区美人,于哀家不过一介蝼蚁,她死了又如何?”
太后神色难得阴沉下来,姜曦闻言,音色微凉:
“太后娘娘错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言古来有之,况且,今日单单只是姜美人的死吗?
她是圣上的妃子,有品有级,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行宫,此事一旦传出去置皇家威严与何地?!”
姜曦起身敛衣:
“妾请圣上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