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秋大惊失色,方才若非姜才人极力为娘娘讨回公道,只怕要将李庶人轻纵了过去!
从杞忙去给茯苓施了针,等茯苓睡下没多久后,姜曦这才幽幽转醒。
锦香将帘子放下,低声道:
“娘娘,事已经办妥了,李才人被贬为李庶人,圣上还说,还说您腹中之子,是皇长子呢。”
“呵,皇长子。”
姜曦扯了扯嘴角,死后的哀荣又有什么用?
“李庶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奴婢瞧着,似乎是她自个犯了蠢,被人当枪使了。她那宫女还说起什么毒药红线牵,也不知道被李才人给了谁。”
“你真不知道?”
姜曦斜了一眼锦香,只觉得这丫头出去了两趟,性子都油滑了,锦香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奴婢猜,应当是皇贵妃。李庶人满心以为自己怀了一个皇子,如今后宫无主,自是想要占了皇长子生母的位置。”
“难怪她敢这么铤而走险……”
一切都对上了,皇贵妃中了毒,必定留不下孩子,而自己这边她插不进手,只得亲自上阵。
可惜,她的满腔算计,最起码为三方人手打了掩护。
恐怕,李才人到现在也不知道,皇贵妃的孩子……注定生不下来吧?
这阖宫之中,真正能诞下皇嗣的,从始至终,也不过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姜曦摇了摇头,贪心不足蛇吞象,她行事这般急躁,落到如此下场,倒也不亏。
“你还疼吗?”
姜曦冷不丁问了一句,锦香下意识摸了摸肘侧,那里曾放了满满一瓶的血。
锦香满不在乎的笑着摇了摇头:
“奴婢无事,能为主子成事,奴婢……甘之如饴。”
姜曦看着锦香,久久难言,她从不在自己面前掩盖她的野心勃勃,可偏偏却又愿在自己面前俯首,让人舍不得不用她。
“方才姜才人起热昏厥,从太医为姜才人试完开方,这会儿正在外头侯着回话,主子可要一见?”
锦香这会儿还在回味将众人,包括那位九五至尊把玩掌心的滋味,那种自骨髓迸溅出的兴奋余韵不住的冲刷着她的大脑,不过她也未曾忘记正事。
“请小从太医入内。”
从杞隔了一道屏风,给姜曦行了一礼:
“臣给娘娘请安。”
“小从太医不必多礼,今日之事,让你费心了。”
“急娘娘之所急,忧娘娘之所忧,乃臣本分。”
姜曦的声音掺杂着沙哑与愉悦,透着一种慵懒的味道:
“小从太医这医者之心,可不纯正。”
“臣的忠心纯正,便够了。”
从杞隔着屏风,看着那若隐若现的剪影,却如同看着九天神女。
他想,他是疯了,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为她犯下这等足以诛九族的欺君之事。
姜曦笑了笑:
“我从未怀疑过小从太医的忠心。”
谁能想到,姜曦腹中龙胎为皇子的消息,也不过是这年轻太医的一句话罢了。
“臣还要替一人谢过娘娘,谢娘娘妙言,救下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姜曦先是一怔,随后这才道:
“你是说……周尚书?”
“不错。臣之挚友,武将之子,可八年前因父亲战死家道中落,若非周尚书,只恐孤儿寡母无以成活。”
“不过区区小事罢了,倒是这等私底下的话,怎好让人知晓。”
“周尚书对娘娘推崇备至,他们略有耳闻罢了。臣听周尚书府上的几个孩子说,那日,周尚书已经为他们谋划了去路,幸而有娘娘驾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