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昭仪虽看着歌舞,却也留心着李才人,见她这般,小声劝道:
“妹妹如今腹有龙胎,自不必亲自下场博圣上欢心,演的好了,得赏赐倒是荣耀,若是不好了,之后的几月可就不好过了。”
李才人闻言,抚了抚自己已经有些圆润笨重的肚子,轻轻道:
“郑姐姐说的是,只是如今皇贵妃娘娘和玥妃娘娘都有孕,我只怕我这孩儿来日……不得圣上欢心。”
“妹妹说什么呢?你最先有孕,不拘是皇子还是公主,都在皇嗣之中居长,这意义可大不同呢!”
“可若是个公主……”
又有什么用。
李才人顾及在外,终究没有将内心的话宣之于口,郑昭仪不由得蹙了眉心,想着回去要好好理一理李才人身边的人了。
李才人原也不是心窄的,怎么好端端竟说了这样的话?
除夕之宴,在各色才艺中落下帷幕,旁人不知如何,姜曦倒是大饱眼福,尤其是那位楚贵人,可称一句妙笔丹青,姜曦都想要闲暇之时讨教一二了。
等回了飞琼斋,宫人们趁着守岁的时候一个个吉利话说的不停,姜曦手一松,又赏出去不少。
等宫人们欢天喜地的去外头当值了,华秋这才小声禀报道:
“娘娘,这是今个膳房一个小宫女给奴婢的。”
姜曦接过华秋手里的蜡丸,仔细看了一遍,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她这才用银针拨开,里头是姜千里的笔迹:
“曦儿,此人可用。”
姜曦有些惊讶,但又想了想,御膳房总要采买,倒是最容易也最不容易被人察觉的与宫外连通消息的渠道。
“那小宫女叫什么?”
“奴婢听人唤了她一声荟菊。”
“让人看着点儿,若是她没有旁的心思,便帮她一把。”
华秋没有多言,只应了一声:
“那娘娘,今夜可要准备着?”
“圣上今夜不来,太后娘娘未曾归宫,想来圣上还要为太后娘娘好好尽一尽孝心。”
姜曦说起这事儿,便有些想笑,当初太后手握权柄,代批折子时,圣上与太后是水火不容。
如今权柄归位,圣上尝到了个中滋味,差点儿被算计的失了英名,倒是念起太后的好了。
只周尚书之事后,圣上每三日便要给太后处送些东西,或是御笔亲书的经文,倒是诚意满满。
可惜,太后心如磐石,不可转也,连年都不愿归宫过,想也是不想沾上旁的事儿。
“对了,我前些日子做的护膝可是也送去了?”
姜曦坐的有些乏了,和华秋说话解困,华秋立刻道:
“奴婢已经着人送去了,算算时间,今个也就到了。”
“那就好。”
景和宫中,玉嫔和魏嫔跟着宁德妃一道走了,玉嫔一路叽叽喳喳,倒是魏嫔沉默无比。
“还记着宴上的事儿呢?”
一进门,宁德妃抬手示意玉嫔停下,看向魏嫔,魏嫔沉默许久,这才吐出一句:
“圣上他记得我的歌,忘了我的人。”
“咱们这个圣上是什么人,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何苦呢?”
宁德妃端起一盏热茶,悠悠饮下,魏嫔的声音透着不甘:
“可是为何玥妃不同?!娘娘,玥妃入宫以前,哪怕是她,圣上何曾这般明晃晃的偏向过?”
玉嫔被魏嫔突如其来的一指唬了一跳,立刻撇了撇嘴:
“你要发疯可别带上我!”
魏嫔这会儿已经听不进去玉嫔的话了,她自顾自的说着:
“苏贵人那舞也是不落俗套,以前万万没有过的,圣上明明都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