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 有了自己这个备选, 她自是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
“妾等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众人齐齐行礼,皇贵妃扶着朝月的手坐在了上首,环视众人一圈这才开口让众人坐下。
不过,人群中的魏嫔因为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慢了半拍。
“魏嫔, 你这是怎么了?”
魏嫔想要辩解几句,却冷不丁看到了姜曦淡淡看向自己的目光,她瑟缩了一下:
“妾,妾无事。”
“你素来也是沉稳性子, 今日怎失了体统?”
皇贵妃看了一眼明思,明思遂低声将方才之事禀报了一番, 姜曦听罢,偏头看向皇贵妃:
“皇贵妃娘娘觉得妾可罚错了?”
“有罪当罚,自是应当。况且,玥妃妹妹不过是与姐妹们玩笑一番,魏嫔可要知礼才是。”
皇贵妃这话一出,魏嫔面色一白的同时,眼中透出了一丝不可置信。
皇贵妃她竟然帮着玥妃说话!
皇贵妃却没有理会魏嫔,反而端详了一下姜曦,今日的姜曦梳着螺髻,带了一套珍珠白玉头面,珠光宝气,华贵典雅。
她身着妃红绸面袄子,里头是一层兔皮,这会儿白色的绒毛拥着女娘纤细白皙的脖颈,却有几分靓丽动人。
看着姜曦,皇贵妃心中头一次升起了自己好像真的老了的感觉。
那是这些日子,她再如何揽镜自照,却终究回不去的少女时光。
“玥妃妹妹今日这身打扮倒是清丽脱俗,很是衬你。”
姜曦虽有些不解,但也起身谢过:
“娘娘谬赞了,妾蒲柳之姿,唯有衣饰添彩,才好与姐妹们同座一堂,不惹人发笑罢了。”
“玥妃妹妹这嘴巴真甜,不过本宫赏你那根凤钗与你今日这身也是配的,怎不见你戴着?”
皇贵妃虽是含笑说着,可魏嫔这会儿却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就说,皇贵妃焉能改了性儿?
她一人无子便要阖宫陪着,如今她肚子里揣着一个,怎么还能给旁的宠妃好脸?
“禀娘娘,那凤钗实在珍贵,远非妾如今可以佩戴,现下正在妾宫中日日供着,必不叫娘娘的好意落了空。”
姜曦恭谨的回了一句,皇贵妃却摆了摆手:
“不过一俗物罢了,妹妹这般风采,它来配妹妹才合适。”
皇贵妃笑吟吟的说着,正说着话,宣帝大步走了进来:
“今个你们倒是安静,玥妃怎么还站着?”
“回圣上,妾方才与皇贵妃娘娘说了几句穿着打扮上的事儿。”
姜曦笑着开口,宣帝直接一挥手道:
“坐,既是家宴,便不该太过拘泥规矩才是。皇贵妃贤德,也能体谅你身子重了。”
宣帝话音刚落,皇贵妃笑着道:
“圣上说的是,也是玥妃妹妹太讲规矩了,这性子若是个男儿,恐要是为犯颜直谏的御史了。”
宣帝一听,笑了:
“若玥妃是男儿啊,她可做不了臣子,她主意可不小。”
宣帝打趣的说着,姜曦不由微红了脸:
“圣上怎么也取笑妾?”
“朕说的可是实话。”
宣帝笑着抿了一口酒,这段时日上朝,朝堂之上一改旧日以梁相为首的气氛,仿佛一潭死水活了起来。
盘根究底,却也是卿卿数语,扭转了乾坤。
可宣帝又有时夜中惊梦,若是他放任周尚书留府自省,且那日已听出周尚书语带死志。
无论届时周尚书的死活,都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臣心、军心、民心也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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